以前都是斯文模样,到农村以后半夜躲厕所啃偷来的萝卜不有的是嘛。
没饿着的时候都是嘴硬强者,真饿着的时候给你一口吃的让你叫爷爷都不带打奔儿的,叫祖宗都行。
不能拿城里的生活去对比农村,更不能拿干部家双职工的生活去对比普通人。
21世纪初都没有消除温饱问题,这个年代你想一想就知道了,尹满仓给他打电话,隔壁村子一半的人都没了。
别问人都去哪了,问就是天灾人祸,十室五空。
城里人少见,去农村多走走,有的地名叫王家村、李家村、赵家村的那种,这名字多半是五几年的时候改的。
可你问问村里真正姓王、姓李、姓赵的还剩下多少,如果剩下的不多,基本上就是那个原因了。
富裕的,就算你是种地的,也是错误,你家里的地都是祖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你也是地主。
村里如果有剩下多的姓,你再找老人问问这些人祖上是不是真的姓这个,答案真的就不一样。
在死亡面前,改姓,可能是生存下去的一个条件和本能,祖宗不管饭吃啊。
姓张的搬进李家村,全村都姓李,你姓张,找倒霉呢嘛。
这种情况不用往远了找,就在京城周边问,准有。
进入十二月,尤其是十二月中旬过后,天气变得嘎嘎冷。
嘎嘎不是形容词,而是拟声词,你掰好多东西都会发出嘎、嘎的声音。
软的都给你冻硬了,硬的都给你冻碎了。
李学武上班时习惯了穿一件夹克衫,外面再套一件呢子大衣,毕竟在办公室的时间多了,外出的时间少了。
可有了昨天出现场的经验,再加上这个案子看情况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完的,出门的时候赶紧把棉大衣找了出来。
韩建昆也是傻子过年看隔壁的主儿,见李学武准备棉大衣,他也从这翻找了一件。
地下一层的仓库要说清楚,李学武绝对顶不上这两口子知道的多,因为东西都是他们收拾存放的。
十六号这天李学武先是到厂里忙了一阵儿,又给李怀德汇报了一下关于协助办案的情况。
李怀德支持是支持,可也要求李学武不能把厂里的工作撂下。
李学武给出的保证是绝对不耽误这边的工作,也是以厂里的工作为主。
人情债,李怀德都懂,谁欠谁的已经说不清楚了,都是在东城这个圈子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事不能拦。
从厂里出来,又赶着时间到卫三团驻地开了个会,同时处理了一些文件。
还没等忙活完呢,分局的电话就追上来了。
李学武太清楚办案了,只要是接在手里,那就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他现在领着两份工资呢,得跟两个单位协调好,不然这就属于干私活了。
昨儿郑富华也说了,这是部里同意了的,稍晚点确定案情应该就会有协调函下来了。
如果侦办的时间较长,该给补助的要给补助,该用人的要给人事函,没谁能随便请假。
李学武接了电话赶到分局的时候,这边会议室都等着了。
案情分析会,先是再次确定了案件的侦办小组机构,也就是由郑富华主管,赖山川主办,新增加了李学武负责协助办理的内容。
李学武的协助办理后面跟了个括号,内容是审讯和指导。
意思很清楚了,他不是主办人员,工作时间具有弹性可调的特点。
今天这场会议都在等着他,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然了,也别觉得很牛逼,这在工作中是很正常的现象,对于李学武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重视你,这么尊重你,要是没有真功夫亮出来,真成绩表现出来,那不用人家说,自己都会没脸。
“法医给出的结论”
有办事员帮李学武整理了资料递在他手边,主持研讨会议的赖山川介绍道“张淑琴应该就死于两个月前,很有可能就在29日当日”。
李学武微微抬了抬眉毛,继续看着手里的材料,前面的论证内容他不懂,但结论很模糊。
毕竟时间太长了,两个月,又是气候变化较大的季节,再精确的时间已经不能确定了。
“说说理由”
郑富华抬了抬手,示意赖山川说道“同时讲一下死者的情况”。
“好的”
赖山川翻开手里的笔记本,看向郑富华汇报道“按照调查结果显示,张淑琴在取钱后是与同事结伴离开的,这一点信用社有人能证明”。
“而张淑琴的同事确定两人是在王府井商场门前路上分开的”
他汇报到这里,看了看手上的笔记,再一次开口讲道“针对其供销社同事的调查显示,其有在商场购物的票据”。
“有人证对吧”
郑富华点了点桌子,算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李学武。
“我记得当时是按照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