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乐声中,霍峻拒绝了与刘禅、诸葛亮同乘一车的提议,而是选择与蒋济同乘一车。
因霍峻拒绝同乘,刘禅则是请姐夫陆逊同坐一车,而诸葛亮邀请黄权同坐一车。
刘禅车驾在前,霍峻所居车驾为次,一行上百驾马车,从渡口起程,在前呼后拥中行至黄鹄台。
台阁中,筵席布满殿台,计有上百桌。参加宴会者,有归京的江淮诸将,亦有留居中枢的文武。
刘禅坐居御榻,左右以文武官职而坐,官品相同,则以爵位、班位而坐。因官职、爵位有高低,每桌的菜肴也有不同。
如以刘禅为例子,其可以享用八珍;霍峻为县公,因刘禅特例,亦享有八珍;诸葛亮、张飞、张昭等三公次之,可以享受六珍。
当然了诸葛亮甚是贴心,提前派人去霍府问过霍峻忌口,厨师根据霍峻的忌口喜好,制作不一样菜肴。如霍峻不喜欢食用生鱼片,厨师会煮或蒸。
诸葛亮贴心的行为,霍峻一坐到案几上,便能感觉到,不由看向对案。
诸葛亮含笑点头,举起酒樽,请霍峻同饮!
霍峻双手捧起酒樽,向诸葛亮回敬了杯,以示感谢。
与此同时,在侍从的招呼声下,宴会随之开始。
先是六十四名歌姬在丝竹鼎鸣声中,衣着流纱裙翩翩而入,而后应和节拍起舞,长袖漫舞,裙衫飞扬,矫若惊龙,凤翔鸾,犹如舞仙下凡。
霍峻微靠在凭几上,观赏着起舞的歌姬,甚是赏心悦目。
张飞凑头过来,笑问道:“仲邈,此舞如何?”
“甚好!”
霍峻盯着歌姬们曼妙的舞姿,说道:“姬者不俗,舞有雅气,甚好!”
“嘿嘿!”
张飞笑了笑,说道:“先前之舞太俗气了,俺闲来无事,广派舞者至蜀中,以向蜀女习舞。”
霍峻先是有些惊讶,而是哭笑不得。张飞作为堂堂骠骑大将军,官职仅次于他之下,居然闲到派人去学舞蹈,当真就是官职不匹配。
“翼德为国之大将,如此所为,恐有些不妥”霍峻说道。
张飞喝了口酒,双腿摊着坐,坦然说道:“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耍不动大矛了,上马要靠鞍。在京师无事可干,俺也就只能找些喜欢的事。”
闻言,霍峻看了眼张飞,却猛然发现,因多年安逸之故,即便隔着衣服,似乎能感觉张飞身上的肌肉松垮。且脸上皱纹不少,鬓角也已发白。
不让张飞率兵作战,实际上是经过刘备的深思熟虑。张、关二人早些年以勇武出名,但随着二人年纪越来越大,以及刘备摊子铺开之故,二人要考虑转型。
关羽转型成功,能统率水师,亦能指挥数万人军队作战。
张飞因晕船,统率不了水师,仅能操练陆军。但张飞统率陆军的过程也不顺利,虽有阳平关之战的高光,但因统率值上限,张飞仅能率万人。虽一旦超过万人,张飞战绩便惨不忍睹。
加上刘备考虑到张飞之前喝酒误事,最终不让张飞统军,而是交由陆逊坐镇巴蜀。
张飞回到武汉,除了和王粲、张昭谈论经学外,闲着没事干,便尝试学听乐赏舞,活得不亦乐哉!
听着张飞这般言语,霍峻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向张飞敬了樽酒。
张飞咧着嘴笑,说道:“仲邈功高,当是俺敬仲邈,岂能让仲邈敬我!”
盖是因张飞坦荡,霍峻也不拘束,笑道:“不必客气,一起饮酒!”
放下酒樽,霍峻却见一个软球滚到他的脚下。看了一圈众人,却见王粲与诸葛恪、秦宓等人似乎在看向他。霍峻下意识捡起软球,欲抛还给众人。
张飞拦住霍峻的手,笑道:“仲邈,此为宴会之礼,谁拾得此球,便要做诗写赋。”
“正是!”
王粲趋步带着几人走了过来,笑道:“此球本欲与张将军,不料被霍公所拾得。按规矩而言,大司马当作赋或写诗一首。”
霍峻握着乱球,无奈说道:“峻不会写诗,亦不会作赋,能否以酒代之?”
王粲朝着左右开玩笑,说道:“大司马纵横沙场,几乎无敌天下,今下却将被写诗作赋所难!”
“哈哈!”
盖与王粲关系好,霍峻并未生气,而是笑道:“仲宣何苦逼峻,不如反逼翼德写诗。”
“不可!”
张飞有意起哄,说道:“既是江陵公得球,当让江陵公作诗。昔江陵公所属文章尚可,如何不能作诗!”
见众人兴致勃勃,霍峻不想扫兴,笑道:“不知以何为题?”
“嗯!”
王粲考虑了下,说道:“我本欲以酒宴为题,但江陵公多经戎马兵戈,不如以征战为题!”
“善!”
霍峻单握软球,踱步良久下,缓缓说道:“在汉之末世,皇道昧不明。主暗用庸臣,艰乱起朝廷。七柄失其所,权纲丧典荆。愚猾窥神器,牝鸡又晨鸣。哲妇逞幽虐,宗祀一朝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