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膝盖中箭,魏骑中伏溃逃,施然、孟琰二人率兵衔尾追之。
因张郃中箭之故,后对曹魏步卒军心动荡,汉军趁胜击之,再破其步卒。
魏军步骑沿来路溃逃,汉军追杀十余里,直到天黑夜幕才收兵归营。
在天明之后,施然边派斥候分别知会赵云、诸葛亮二人,边率兵马顺颍水而下,欲再击魏军兵马。
然韩堪、张雄得闻张郃中伏兵败消息,因不知施然兵马深浅,在聚拢张郃所部败军后,引兵撤向鲁阳。
施然率兵至鲁阳城下,见城坚固难破,加之所携军粮不多,唯有沿途返回木札岭,向诸葛亮请求下一步指示。
此时,张郃因膝盖中箭,加上天冷奔波,已是病情沉重。
鲁阳城,县府。
堂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张郃躺在床上,脸色潮红,额头滚烫。
尽管张郃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能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其身体因发烧而微微颤抖,牙齿忍不住打架。
张郃的儿子张雄坐在榻边,端着冰凉的草药汤,见张郃病情如此严重,不禁悲伤落泪。
听着儿子的哭泣声,张郃努力睁开双眼,眼神略有些迷离。
“父亲!”
见张郃睁眼,张雄欣喜喊道:“儿为父亲再煎份汤?”
张郃轻轻地摇头,说道:“为父膝盖中箭,加染风寒,当下病入膏肓,已是无药可治。”
张雄着急说道:“今有医师所开药方,父亲何言无药可治?”
张郃指了指被草药包扎的膝盖,艰难说道:“箭入筋骨,风寒侵体,命在旦夕,为父自知。”
“儿载父亲至洛阳,能否~”张雄流泪说道。
“听为父说话!”
张郃语气沉重,打断儿子的废话,说道:“为父侍奉三帝,今本欲奉陛下之命,征讨赵云建功。不料诸葛竟料到为父走小道,其智如妖,令人防不胜防。为父出师未捷,旦夕将亡,当有要事托付与你!”
“请父亲明言?”张雄抹着眼泪,哽咽说道。
张郃张了张干燥的嘴唇,说道:“今魏室不济,雄儿当率卒降汉,以延我河间张氏之富贵,不宜与魏室赴难。”
“啊?”
听着张郃这般言语,张雄思绪炸裂。
他没想到为曹魏效力二十余年的父亲,竟会劝他投降大汉!
张雄不敢相信,斟酌说道:“父亲既言深受魏恩,侍奉三帝,何以让儿降贼?”
张郃喘着气,说道:“天下乱世,纷争不休。为父本为汉将,因袁绍治河北,故被其所用。袁绍之后,为父以为武皇帝有统天下之能,故率卒临阵降之。然武皇帝败金口,挫汉中,无望一统天下。”
“刘备于吴楚兴汉,与魏分裂天下。霍峻怀有大志,倾兵而北伐中原。观今下之形势,汉兴魏衰已是难免。为父深受魏恩,以死报国,足以答曹氏。今我儿当觅正统,以护河间张氏门楣。”
战事发展到眼下,作为曹魏名将的张郃怎会不知当下趋势。当孙权兵败弃逃青齐起,南汉吃下青齐二州已是时间问题。
青齐失守,随着霍峻兵进泰山,赵云杀至洛阳,加上他中伏兵败,其河南局势会恶化成怎么样,张郃已是难以想象。
当下能解曹魏眼前之困局,唯有让霍峻撤军,或是司马懿爆种击败诸葛亮,亦或是曹真击退陆逊。
但从目前形势来看,司马懿被诸葛亮压着打,王凌能与霍峻对峙算是谢天谢地,关西局势有恶化倾向。
不仅于此,轲比能引数万骑劫掠河北,曹魏四面烽火的形势。让张郃深感绝望,他已看不见魏国的希望。且以他的军事眼光来看,汉迟早会一统天下。
汉既能一统天下,他张氏又岂能随曹氏一同灭亡?
张氏有他为国尽忠足矣!
他儿子应当在船翻之前,尽快跳到其他船上,以让河间张氏不受曹魏亡国影响。
“雄儿懂否?”张郃问道。
张雄握住张郃的手,连连点头,哽咽说道:“儿谨记父亲之语!”
说着,张雄补充问道:“以父亲之见,儿何时可以降汉?”
张郃用尽全身力气,声音低沉,说道:“待汉军围鲁阳市,雄儿可献城归降,之后便听从汉军调遣,不可再怀异心。”
听着张郃的叮嘱,张雄眼眶湿润,紧紧握住张郃的手。
“儿谨父亲教诲!”
随着窗外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房间里的呼吸声变浅。在张雄的惊呼声中,张郃急促喘息了几下,直接在床榻上去世!
且不言张郃临终叮嘱儿子降汉,当身在洛阳的魏国君臣得闻张郃不治身亡的消息,无不为之哀叹。
朝堂上,曹叡面露伤感,叹气说道:“今水贼未平,而中道伤亡大将,今之奈何?”
说话间,曹叡更是向众人发问,说道:“今何人可替前将军?”
陈群面容沮丧,幽幽说道:“张郃诚为名将,今出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