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德林会长了解一些我以前的情况。”
辛迪娅做回忆状“我出生在帝国东北部的一个小镇子,家庭曾经靠一间草药店维持生计。约是十年前我被掳走,原因或许是我在灵剂等领域的一些天赋,然后作为所谓助手,暗无天日地生活了五年时间,其间不光忍受着亲人分离的痛苦,而且亲自目睹或间接参与了他们的一些所作所为表面正常的言行举止、怪异的祭祀、恐怖的仪式、人体或动植物实验、以及炼制超出正常人认知底线的各类物品”
“直到后来被指引学派救出,才知道他们的名头,那时父母已经不在了而且据说近五十年来,官方组织查获的案件里鲜有他们的记录,要么就是活动很沉寂,要么就是行事过于隐蔽,我的被掳和获救都是小概率事件后来我被长期观察,解除风险,纳入文职,再最后幸运晋升,分配到了乌夫兰塞尔分会”
“这帮人做事情邪恶又有条理,而且还富有伟大的使命感,认为自己是带领人类触及生命和灵性本质的先驱就拿人体实验来说,他们不光会对他人下手,发起疯来还能拿自己开刀,一丝犹豫都不带,只要他觉得有必要,或认为自己的实验条件比他人更适合而一些核心骨干平时又表现得温文尔雅,甚至具有光鲜的公众身份”
“老实说,我最怕这种人。”门罗律师撇了撇嘴。
众人皆是听得眉头紧锁,只觉得博洛尼亚学派摊上这样的历史问题真是倒霉,再一想到调和学派仇视所有的帝国官方组织,自己也开始忧心忡忡。
尤其是杜邦多想了一层维亚德林会长这半年怎么经常外出
他深吸一口气“不管调和学派怎样,先去处理了这个经纪人及愉悦倾听会,安东教授是会长的故交,卡洛恩的老师,他和他大女儿遇害的事情,一直没有清算干净,现在又有大量属于中产阶层的受害学生被卷入
“卡洛恩所作的误导强调,以及掌握的这個时间节奏是对的,就明天吧,2月1号若斯宾塞西尔,也就是经纪人早就通过某些渠道,获得了博洛尼亚学派在2月15日的行动方案,刚刚又在聚会上得到了卡洛恩所谓“特巡厅准备出手”的双重确认,他会认为15号时间是危险的,而距离这个时间越早是越安全的,在西尔维娅对于进度催促的压力下,他很可能会立即着手调度工作。”
四人达成共识后准备离场。
“学派哪个场所适合布置小型秘仪”范宁问道。
辛迪娅说道“不会是用你上次问的那个移涌物质烁金火花制作咒印吧你这么快就弄到了它不对啊,而且这也需要”
“我已晋升中位阶。”
这才两个月。几人表情都是一阵抽搐。
尤其是已到达这个层级好几年,对其艰难和危险深有体会的杜邦,更是细致地观察了范宁一番,但看他近日如此高的调查效率,以及对各人物和组织严密清晰的分析梳理,也不像是有迷失或畸变风险的样子,反倒是状态前所未有地好。
“是好事,此前中位阶只有杜邦一人。”门罗律师说道。
“我带你去三楼体能训练场后面的一处常用房间。”辛迪娅多看了范宁几眼。
“有劳。”范宁提起公文包。
这里有类似办公室的简洁布置,台面干净且没有一丝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香味。
待房间只剩自己一人后,环境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坐完简单的准备工作后,靠在沙发上入梦,循着路标记忆抵达移涌。
他手上的圆形黑色金属盘凭空消失,回到了世界意志,在见证之主“不坠之火”的关注下逐渐复苏。
凌晨2点,范宁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手中仍然握着烁金火花,可样子已经彻底变了,色泽是夺目的白炽,原先齐整的圆形边缘舞动着火焰般的轮廓。
残留的违和感自星灵体沉降,又与身边环境产生共鸣,深夜的房间阳光猛烈,暖流荡漾,皮肤滚烫。
趁着“沐光回响”未消散之时,范宁深吸一口气,回忆起近日在文献中学习的秘仪构造方法,也回忆了一遍之前琼作过的演示,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
虽然这个咒印制作类的秘仪,诉求仅仅是储存回响,比较简单,只含最一般秘仪的基本步骤,而且琼还提前帮自己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但他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时间上对它的需要很急切,而且,自己手上的移涌物质,价格相当于两套自己的公寓。
任何秘仪的前置步骤,就是确认见证者。
它和移涌路标的原理类似,既可以是模糊指代的相位符号,也可以是精确指代的见证之主符号。
就如笔迹各有不同,每个符号每个人刻画出来的形态也不可能完全重叠一致,但必须要保持灵性的高度集中,达成其必要的神秘学特征要求。
范宁用羽毛笔蘸了墨水,小心翼翼地在羊皮纸上画出了“不坠之火”的见证符中间的圆加上周边火焰状的放射线条。
这一点的重要性是致命的,比如“不坠之火”,如果秘仪执行者别的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