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舒心的暖流在意识里徜徉。
“卡洛恩,小心,这个人研习过见证之主冬风的隐知。”琼软糯的嗓音出声提醒。
范宁灵性同时惊醒,眼睛倏然睁开,车子已经微微斜着往前开了十米。
来不及躲避,一家咖啡馆门前小庭院的桌椅、栅栏和遮阳伞被撞得稀巴烂。
挡风玻璃出现裂痕,再迅速消失。
“有可能,他的灵性中的确有荒。”希兰说道。
“还有烛。”范宁凝视前方。
小街房子各处的窗户有越来越多的灯光亮起,一家住户推开窗户,用手电筒照着先后呼啸而过的两辆汽车,发出了义正词严的指责。对面楼栋的男子更是对着范宁的汽车尾灯破口大骂,将啤酒瓶朝着一百米远的地方扔了出去,最后落到了十米远的地方。
“喂,警察吗我的摊位被砸了”
“我要报警,有人大半夜蓄意破坏城市公共设施”
“东梅克伦区警安局有人深夜飙车寻衅滋事,你们到底管不管”
家庭条件优渥,装有电话的住户们纷纷开始报警。
“喂,警安局吗,有逃犯喂,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越狱对对对,可能是有人越狱”
“他们撞死了人好像撞死了好几个不,好几十个”
“两台车上似乎绑架了人,或许还有炸药和枪械”
“飙车司机隔空喊话要弄死我”
越来越离谱的电话打到了警安局那里,这些对帝国治安系统办事效率有所耳闻的市民,深谙“事情越大出警越快”的道理。
他们熟练掌握着如何夸大其词的办法首先必须依赖基本事实,不可无中生有,其次在措辞中要显示出自己受到惊吓,情绪不稳,最后再将夸张的情况冠以不确定的推测性副词这样哪怕在事后报道上有偏差,他们也很难被追究责任。
手握方向盘的范宁,突然眼皮又不住地想要合拢,左冲右避之下,后视镜在路灯杆上擦出火花,不受控制的甩尾挤破了服装店的玻璃橱窗,邮筒中的信笺被撞得如雪花般四散纷飞。
一排路灯杆服装店前面的邮筒
“这地方我怎么感觉半分钟前已经开过去了”范宁凝视着前方时隐时现,一直和自己相隔一个路口的汽车尾灯,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他忍受着困意,一面打着呵欠,一面伸手在置物处拿起了黑色玻璃大瓶,直接顺手敲碎,扔在副驾驶空位。
近一百毫升的百分纯“烛”相耀质灵液蜿蜒流淌,光质液体带着火焰虚影在车内蒸腾。
随后范宁深呼吸了几口,并探出灵感丝线尽情拥抱着这片欢呼雀跃的空间。
这种效率极其低下的烧钱用法,让众人大脑中昏昏欲睡的灵感变得活跃敏锐。
小巷的景物燃成灰烬,视野陡然开阔,河水两侧是高矮不一的建筑剪影,河面上是稀疏的煤气灯倒影,一道不宽不窄的桥梁横跨对岸。
利用此前记忆造成的幻象
普肖尔河西大桥,竣工时间比南码头区的桥要早,在市民口中叫做“梅克伦老桥”,全长超过2千米。
自己一个小时前刚刚从对面开过来,对于目前方向而言,它有着较陡较短的上坡和较缓较长的下坡。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和摩托车的声音。
“我刚才不应该问今天开回家前还会不会遇事。”
眼前这种莫名其妙的遭遇,让范宁心中暗骂自己闲得没事乱说话。
不过是直线的桥面就好办得多了。
自己这台汽车的块头明显比对方大过一圈,排量也是。
范宁再度降档,一脚油门到底
“昂”
发动机再次被拉到平时罕见的转速,迅速爬过这段上坡,再次看到了小车的尾灯。
车速已过百,范宁仍然死死地踩住油门。
先是100公里小时,再是120,140,160,180三人感觉逐渐失重,汽车在长段下坡路上开得快飞了起来。
而且自己占用的还是对向车道,好在此时桥面再无另外车辆。
一顿操作,由于幻象耽误几秒被前车拉开的距离,再度缓慢缩短。
200米,150米,100米
超车之际,两台汽车已有一半车身平齐,范宁借助灵觉确定对方仅有一个人。
软毡帽外沿从对方驾驶位伸出,同时对准己方的,还有霰弹枪的枪管。
连续“轰”“轰”两枪,范宁双手稳住方向盘,同时本能地将头偏了下去,但随即他发现这车窗玻璃有一定的防弹效果,每枪都未完全将它击碎,转眼又被琼给修复好了。
距离已足够近,下一刻,范宁无形的灵感丝线一束探向对方手中的方向盘,一束探向他汽车引擎盖内温度最高的那个核心。
灵感模拟互相拉扯时,范宁感觉自己受到了一定的阻碍,就像身躯穿过一层冰之壳般,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自然无法直视对方车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