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将象征荒相的灯泡拉亮了,为什么”瓦修斯问道。
“我猜的。”范宁根本不管他,径直走向4f层他认为应该去往的灯光位置。
是调性没错,只是此前他一直想不清楚的点在于,音乐中的音符到底和神秘学中的相位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共同点在哪
现在看来,这关系很简单,都是七
七种相位,按顺序对应七个音名或唱名烛cdo、钥dre、烬ei、荒ffa、茧g、池a、衍bxi。
当范宁想通这一层后,之前困惑的为什么灯光有“弱中强”三种强度的问题,顿时就有了答案“中”是音符的正常或还原状态,“弱”是降,“强”是升
调号这栋古怪美术馆的上升规律,是11张音列残卷背后的调性和调号的关系
主流严肃音乐的作曲基于一个共同的体系十二平均律下的24条自然大小调音阶与和声。
当作曲者谱写某段音乐时,他需要选择一個调性中心,即选择以钢琴上七个白键和五个黑键中的某一个作为主音,而音阶中另外的音,也会随之呈现出不同的选键方式不降不升的还是白键,有降或升的成了黑键这些不同选键方式的升降音组合会在乐谱的最左端标出,也就成了表示调性的调号。
第1张,贝多芬暴风雨奏鸣曲,d小调,调号为一个降号,降xi,所以应该将“衍”的灯泡调暗。
第2张,贝多芬黎明奏鸣曲,c大调,调号无升无降,所以希兰将改动后的灯光复原后,就离开了2f层。
第3张,巴赫哥德堡变奏曲,g大调,调号为一个升号,升fa,所以范宁将“荒”的灯泡调亮了
而第4张
范宁依次走向银白色与青色区域,将“荒”与“烬”的灯泡分别拉两下已调暗。
舒伯特第二十一号钢琴奏鸣曲,降b大调,调号为两个降号,降i,降xi。
灯光果然全灭,高楼颤动后大家来到了更高的5f层。
瓦修斯露出了赞叹不已的神色“果然,范宁你没让我失望,音列残卷背后的秘密已经被你破解出来了,不愧是文森特的儿子。”
他一改平日面瘫的风格,从五颜六色灯光下的表情来看,此刻心情非常不错。
这也意味着,如果大家能脱困的话
只要一出去,这件事情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被特巡厅知晓
“哦你收藏过我父亲的哪些画”范宁瞥了他一眼。
“这倒没有。”瓦修斯说道。
“那你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范宁甩下一句冷淡的回应,继续疾步在5f的回廊中绕行。
距离天亮越来越近了,刚刚思考又耽误了一定的时间,现在恐怕已过凌晨五点。
范宁看似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去了奇怪的方向,实则已高度怀疑,特巡厅对文森特的身份一清二楚不仅知道他是那位曾经混到过中高层的调查员,恐怕还知道他曾经带队进过失常区。
这块一直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砸到脚上了。
瓦修斯紧紧跟在范宁身旁,随着他的视线打量各处灯光“我真的很好奇,所有人研究都止步不前的音列残卷背后到底是什么。是某位艺术家的秘密传记是与音乐相关联的姊妹艺术是不为人知的一批作品记录还是某种被掩盖后的调性规律”
虽然范宁已经连续破译密码,带领大家上到了5f,脱困的希望也看到了明确的进展,但希兰和琼的眼神中凝着深深的忧郁,作为一起陪同范宁探索过暗门的人,她们都隐约知道范宁身上有很多可能带来危险的秘密。
范宁先生与特巡厅曾有很深的纠葛罗伊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太对。
看这样子,似乎还是涉及高层的隐秘,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此前让父亲调查范宁先生的背景,都没有查出他现有身份之外的情报,原来如此。
如果爆发冲突,我应该站在哪边少女看着在前方奔走的黑色西装背影,紧抿嘴唇怔怔出神。博洛尼亚学派现在同特巡厅的关系很紧张,此次特巡厅推动讨论组在帝都清算与调和学派有染者,必然会借题发挥,尝试回收博洛尼亚学派所掌握的相关密钥。
指引学派甚至神圣骄阳教会都有可能受到波及,器源神残骸下落的线索也会被挖出来,恐怕特巡厅此次的最终目标,就是找寻瓦修斯口中的“灾劫”想到这,罗伊的手不经意间抚上了胸口处的礼器“变容之镜”。
近年来,特巡厅本就有极端化的苗头,从趋势来看,我和范宁先生也许最终会站在一起,但现在矛盾并未激化。
“动手之前,最好想想对你的身份而言,这代表着什么。”瓦修斯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语仍在耳旁。
我可不可以不考虑利害关系,纯粹遵循内心所思她又看了一眼思索中的范宁侧脸,以及他身旁的希兰。
瓦修斯看着范宁的动作,继续慢悠悠地道“你已经知道了文森特从失常区带出的那个预言,对吧你出入特纳美术馆的频次不低,文森特一定以音列残卷为媒介,通过某些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