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经过就是这样。乡下回来途中偶遇,随手抢了辆车去追本杰明实力已处在中位阶的较高水平,逼到大桥护栏外后,他没法从我这体面逃走,我也没法阻止他跳河但这个半疯的家伙十分不愿意在臭水中遭罪,就告诉了我那些隐秘知识当然,最后他的车还是被我一脚踢下去了”
范宁不急不绪地向“混乱天阶”里一众特巡厅中高层分享着自己刚编的故事。
在此期间,他感受到波格莱里奇从四面八方注视着自己的灵体,似乎是在观察自己的情绪有没有受叙述内容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何蒙将他的核心情报作转述确认,“若一幅画作的材质和技艺,能做到与七光之门发生神秘学联系,那么它在经历某种特定过程后,就会升华成移涌物质进入世界的意志层”
“是的。”
“普鲁登斯拍卖行那幅此前认为的画,实际上是进入移涌了,虽然不清楚那处移涌秘境的位置,但我推断它很有可能飘向此处。”
“还有两幅本杰明在乡村绅士家收购的作品,在战斗中被你们毁掉了”
“是的,不过如之前所言,作品并不是唯一性的,只要满足神秘学联系即可。”
范宁不仅过程有原型出处,就连这一关键知识,他都没有隐瞒,因为在场之人里有太多神秘学知识比自己渊博的存在。
“调和学派口中的话,如何确保真实性”有几名参会者问道。
“所以我将信息带回,以供各位判断。”范宁平静回应。
“可能性很高。”何蒙沉思片刻,“我突然想起来了几年前纳入特巡厅封印室的某非凡物品,没记错的话,正好是在乌夫兰塞尔分部,物品外形是一幅画,名为痛苦的房间。”
“那幅画的内容是关于产房与产床的室内写生,创作者被发现死于旅店客房,全身溶解于浴缸,只剩头颅漂于浆液当时认为它具备活的特性,被人欣赏过久后会侵染人的梦境并从其躯体中诞出,最后在梅克伦自由博物馆的一次拍卖会上将其收缴,持有人是一名和愉悦倾听会有关的触禁者,已枪决。”
范宁听到这心中一动,本杰明的确说过痛苦的房间在封印室被黑布覆盖,特巡厅的人怕它跑了。
看来这件事情,他们曾向何蒙汇报过。
在奥克冈抄本的圣泉密续分册中,范宁注意到文献作者在附录中留下过一段可牵引“恰当作品去往恰当位置”的密传,或可针对这种性质更危险的画作。
“艺术家的格与艺术作品的格,或遵循类似的特性。”一直听着几人交流的波格莱里奇,突然说了一句神秘程度超出范宁理解的话。
他开始布置工作“关于灾劫及安全生产问题,调查员暂时不作实质性介入,先让特巡厅外协员及博洛尼亚学派自己处理,这两拨新旧贵族,也算是难得找到一次共同事业去合作诺玛冈小姐,我需要的是你先寻到巧合之门的密钥线索。”
“明白,领袖先生。”穿黑色宫廷长裙的女子,和她领导的几名高位阶有知者一起尊敬行礼。
“关于隐灯和画中之泉,帝国各分部负责人,在各郡排查美术作品的神秘主义倾向,据我猜测,七光之名或暗喻着门扉的开启需侧重于对应七种相位的神秘主义画作排查过程中遇事向对应巡视长汇报,今天没到场的其他巡视长,由鲁道夫何蒙代为转达。”
“明白,领袖先生。”何蒙带头领命,“瓦修斯”的声音同另几人一起夹杂其中。
“重点排查乌夫兰塞尔郡区,如普鲁登斯拍卖行,如特纳美术馆等。”波格莱里奇强调道。
这两个地方,一处火灾整顿刚刚结束,准备恢复营业,另一处也不久了。
“明白。”范宁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出来的应答声也比他人稍微慢了半拍。
“卡洛恩范宁是叫这個名字吧他晋升有知者之后的近况如何”
应该是顺着特纳美术馆想到了什么,波格莱里奇回忆片刻后问道。
时间异常紧张,来自下面各层级汇报的大量事务和信息,持续消耗着这位领袖的精力,他无时无刻不在作出分析、调度和决策,以及研习或对抗永无止境的来自高处的神秘。
范宁这条线上的事情是重要的事情,但或许也还有数十件、数百件与之同等重要的事情。
怕什么来什么范宁稍稍挪了一下视线,在感受到刀子划破皮肤和眼球的疼痛时,发现何蒙正看着自己所在的天阶,于是只得开口道“我一直关注着他在乌夫兰塞尔的动向,他热爱艺术,天份不错,晋升速度很快,对于调查神秘事件也具备着新人常见的热情,触禁者地下聚会、愉悦倾听会隐秘据点、调和学派幻人秘仪、普鲁登斯烧画事件都有他在参与其中,基本已成为指引学派在乌夫兰塞尔分部的骨干力量”
自己夸自己感觉怪怪的,但若想将关键的节点一笔带过,就必须实事求是且详细地说出另外无关紧要的节点。
特别有些自己忌惮的关键词,既然特巡厅有所关注,就算不提,何蒙也会帮自己提,倒不如自己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