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能存在不小的命中率。
但这位狙击手的手指完全都没放在扳机上。
目前,他不想,而最开始最直接的原因是,他也不敢。
因为那个在台上指挥的人,现在基本没有人不认识他
也没有人会认为,几把狙击步枪的威慑力会大过一队轰炸机
这狙击手只是在把枪当望远镜用而已。
华彩独奏结束,大提琴奏出曲折迂回的“探询动机”,钢琴以劝慰和安抚的温暖色彩作答,质朴而温情的“欢乐主题”,以新生事物的姿态逐渐酝酿而出。
从长笛与钢琴二重奏,到木管三重奏,再到弦乐四重奏,经过充分的变形与探讨后,音乐力度逐渐增强,迎来乐队全奏的高光时刻。
弦乐不整齐,高音不是很准,而且,铜管老是冒泡
但精气神还不错。
勉强可以形容为“光芒四射的赞颂之声响彻江河”吧
在暴风雨般的激烈抗争、温柔的沉醉行板、以及铿锵激昂的军队进行曲过后,混合着求索与犹豫心境的“探询动机”重现,而钢琴以减七和弦当头重击,一组从低到高呼啸而过的快速琶音,带来无穷动气质的c大调背景音流。
“愉悦,又可爱”“愉悦,又可爱”
女性悠扬的歌声飘出,男士以深沉的回应作答。
“我们生活的和音听起来,令人愉悦又可爱;
美感一旦焕发,花朵就永远绽放
和平与欢乐比翼双飞,就像波浪的此消彼长;
一切残酷和敌对的,都变成了崇高的喜悦”
“真的是合唱曲,真的有不少人唱歌。”狙击手镜头下,依稀看到了穿得破破烂烂的几人从侧面上了台。
“听着不错。”侦察机上的驾驶员按照巡逻规定,在临近河岸180米后将转向杆一扭,飞行轨迹改为平行线,再度低空飞行几公里后,又折了回去。
“今天玩得挺花啊。弹琴的、唱歌的,乐队也在”
河堤另外数十处,蹲在铁丝网下方的士兵索性把头靠在了粗木头杆子上。
闲暇的士兵如此,而那些轮值站岗或巡逻的人,虽然身体动作未有懈怠,但注意力全部都在对岸那一撮昏暗的光源上。
更靠里的平民生活区,做工干活的人手中的动作也放慢了下来。
每个人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已经超过一周了。
河对岸的“敌占区”,那座音乐厅,它依托教堂搭起来花了四天,然后又演出了四天。
每次都是晚上六点开始,时间也不长,13首曲目,半个小时左右结束。
起初,这件事情极大地挑动了众人敏感的神经,从侦查员层层上报到了最高层。
因为那天河对岸漂来了一艘飞空艇,然后数十位官方有知者从里面走了出来,后来又知道其中高位阶的至少有三个,邃晓者至少有两个
即便存在“不得干涉世俗战争”的条例,这帮人压到阵前,任凭谁也不敢大气喘一口。
又不敢去主动问询,于是只能一天到晚远远盯着他们在做什么。
修碉堡还是挖地下工事
后来逐渐发现,好像修的是个音乐厅
利底亚的军方高层也咨询了灵隐戒律会的人,牧师们表示虽然不知道对面在干什么,但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做法害人”,唯一有点神秘因素作用的只是有个可以扩大音场的祭坛
这个问题得到心安的答复后,接下来的担忧又接踵而来。
不会是借机传教劝降,或者试图用什么内容扰乱军心吧
阿派勒地区是个杂居地区,雅努斯人和利底亚人占据了五成和三成的人口,还有另外近十个种族,以往对于这一区域的传教问题,同属讨论组的两家正神教会的态度是比较“和稀泥”的,但现在如果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施以影响,那不得不请求牧师们出面交涉一番了。
不过一连三天,他们发现对方根本不唱宗教体裁,上演的基本都是一些本格主义或浪漫主义早期风格的小曲,要么就是连标题都没有的纯器乐,要么就是一些着名歌剧的选段
倒是还挺符合利底亚人保守的音乐审美的。
而且这几天,新的被俘的几个雅努斯士兵口中也说,对面真的只是在建音乐厅用来演出和教学,因为多一点人听也不额外费钱,所以不介意“敌占区”的人搭着一起听,平民也需要消遣。
还有,他们还表示那位来自中立国的罗尹小姐到时候应该也要在利底亚磋商建院的,不用额外花钱,通过考察即可,说不定就建到河对面来了,如果你们能一直占着的话
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你们别急,打你们的,双方都不要有心理负担。
对了,这些话是从“主教师傅”口里听来的。
于是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听完了音乐会,晚上黑灯瞎火的,两军也懒得再动手试探了,要么休息,要么回后方生产如此一直到第二天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