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吉他上的一根琴弦。
西大陆,阿派勒战区,神圣雅努斯王国与利底亚王国的争议边境再以西。
山峰、湖泊、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沼泽、湿地、泥浆中的烂路。
在失常区的边界扩散到一个足够压迫、足够恐怖的毗邻距离后,这里罕有人烟,就连世俗中的战事都对这里失去了兴趣。
一条破破烂烂的公路往前延伸,在腐朽的铁丝网后方被截断。
这里有一座废弃的哨塔,再往里是与人齐高的芦苇丛,再更往里是沼泽,以及,一道弧面。
不同的场景杂糅叠加在弧面上一起流动,就像肥皂水表面扭曲而滥彩的薄膜。
废弃哨塔旁边的铁丝网上,原本挂有一盏早已锈蚀风化的照明灯。
突然,这盏灯似乎若有若无地闪动了一下。
废弃哨塔的内部,开始盘旋起一团淡淡的血雾。
同样是极为缓慢的成色、分形、化为虚影的过程
这是一位隐约看上去,年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绅士,头发梳得整齐,鬓边灰白,穿着古板正式的旧世纪正装,靴子上沾满着烂泥和腐叶。
他神情安宁,闭眼坐在地面,手里持着的一本教典,却在昏暗中散发出淡淡的微光来。
启明教堂内,希兰已经站在礼台之上,巴赫的“恰空”之声响彻各个角落。
站于破窗之前的范宁心有所感,转头侧望了一下。
于是远在西大陆和南大陆的两道生长中的虚影,也彼此之间隔空而望。
他们的目光跨越万水千山,在这一刻,开始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