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浓云盖顶。
木屑乱舞,腥气弥漫。
周围已站满了人。
粮仓被毁,吸引了所有匈奴残余部队的注意力。
单于涂面色蜡黄,弯着腰,被两个侍卫搀扶着,也率队来到了这里,围成一个大圈。
匈奴大营里面,还残留的部队,仍达百人之众。
长矛所向,直指粮仓。
“居然有人敢单枪匹马硬闯进来,一定是劲敌左右围住了,取吾之弓箭来。”
单于涂有逐日弓和雕翎箭在手,信心倍增,终于直起了腰。
他抽出一支弓箭,搭在弦上。
箭镞前方,闪耀着令人生畏的蓝芒。
“这支箭,涂抹着鸩蜂阴毒,是由毒手大人亲自调配,再由大巫师精心淬取的,任凭来人是怎样的高手,只要被我这支雕翎箭射中,只要沾到了肌肤,就逃不掉毒发身亡的命运。”
尘埃散尽,腥臭难当。
粮仓倒塌下来的残垣断壁之中,立着三人。
毒手带来的两个少林叛僧聚在一处,口鼻冒血,显然已经吃了大亏。
李世立于正中,虽赤手空拳,却毫无惧色。
他环顾四周,目光坚定,神情冷峻。
“都来了,也好,省去我不少功夫。”
他身前的两个少林叛僧,虽已败得一塌糊涂,口中却仍是念念有词。
“是你逼我们的是你逼我们的。”
“师尊让我们守在这里,原本没想过会用上这第三招的,后果怎样,我们也无法把握,但一定能要了这人的性命。”
两个老僧见单于涂已亲自率队围住了这里,更不甘心承认失败,技不如人,对使用第三招的恐怖后果,早已置之脑后,目露凶光。
他们调匀呼吸,齐齐发一声喊,语调高昂,穿空裂云。
“鬼门十三针。”
这两人口中,一定能胜过李世的第三次袭击,终于发动。
单于涂骤见满头红发的李世,记得是那日轩辕林中所遇强敌,一时间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正待举手放箭,却不料脚下一阵剧烈的震颤,哪里还能站立得住
他一跤跌倒,弓箭掉落一旁,牵扯到新旧伤痛一并发作,叫苦不迭。
周围匈奴侍卫,乱作一团,同样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李世脚下红芒大作,八卦光环时隐时现,虽处于地震的中心地带,却稳如泰山,不动分毫。
他眼前泥土翻飞而起,尘土漫天,似有何物就要钻地而出。
见到这般动静,他心中也在暗暗吃惊。
“鬼门十三针这又是哪门子功夫比他们先前的招式还要厉害我可要以不变应万变。”
两个少林叛僧飞速旋转,功力起处,灰黄色的袈裟裂成了片片碎条,随风凌乱。
“轰隆”。
一声巨响。
粮仓地下,竟然生出了一棵大树,光秃无叶,疯狂变大,枝干通体赤红,比李世的须发还要明艳许多。
这棵树枝桠乱舞,高度瞬间超过了狩猎谷中所有的参天大树,其上还缠绕着无数具尸体,已成庞然大物。
那些尸体中,有的已被吸成了干尸,有的却仍栩栩如生,就好像刚刚被挂在树上的活人一般。
潼关难民。
匈奴人撤出潼关时,将城内所有难民全都带了出去,却早被这棵大树尽数杀死,贪婪吸血,灭绝人寰。
有了新鲜血液的吸入,这棵大树也变得越来越威力无穷。
而“鬼门十三针”,正是毒手一族,用于超控这株大树的绝招。
树下老僧,左边了残喊道
“鬼宫、鬼信、鬼垒、鬼心,鬼枕,鬼路魔将附体。”
右边了废喊道
“鬼床、鬼市、鬼窟、鬼堂、鬼藏、鬼臣幽冥入魂。”
两僧每喊出一个“鬼”字,手指便刺入树干一下,表情愈发扭曲。
刺过十二下,这棵大树却慢慢停止了震颤,安安静静地垂下了枝桠,一动不动。
剧烈抖动的大地,终于重归平静。
李世认得这株大树,正是轩辕林中六亲不认,逢人便杀的那棵鬼树。
只不过当时还坐在树上的判官安世民,就早已不知去向了。
“原来是这两人在操控着这棵杀人的大树,我还道九幽的判官安世民没死呢。”
李世不知道这就是秦岭鬼树,随着伏羲墓的水晶棺材被带出了地面,吸食了无数人血,已为毒手一族所驱使。
刺完十二指针,了残和了废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操控扶桑鬼树的“鬼门十三针”,只剩下最后一针了,李世在
他们眼中,已仿佛变成了树上的另一具尸体。
“龙须镇都头李世,你要是能赢了我们这一招,我们才算服你。”
“对的,恐怕普天之下,能赢过扶桑鬼树的人,还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