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残肢,惨不忍睹。
剑如蛇古万的尸身双目圆睁,眼窝漆黑,仍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
呼延玉池将斩马刀插在地上,仔细检查了古万的尸身,却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他身侧武士来报:
“启禀大王,属下查验过,这里的死尸都是自己人,地上也都是我们的兵器,并未发现敌人……,而且除了您眼前这一具完整的尸身以外,我们的兄弟俱无完尸。”
顺着满目血染的尘土望去,阳光下纤尘不染的水晶棺材,显得格外刺眼。
棺材前方,除了一把断剑之外,还插着两把宝剑,其中蛇形的宝剑血迹斑斑,漆黑的宝剑滴血不沾,都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这蛇剑是古万的武器,据说他可是九幽里刀枪不入之人,怎么死得如此凄惨?而且……,从这些人的伤口来看,他们难道是……,自相残杀?”
呼延玉池望着断剑,瘪了一下嘴,目光扫向那把黑剑。
“不对,古万使的是双剑,这里还多了一把剑?这把剑……,又是谁的?”
呼延玉池心中生疑,顺着血迹往前望去,紧盯着眼前那口水晶棺材。
棺材面板已经合上,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敌人会藏在何处?仍在棺材里面?”
呼延玉池起身,当机立断。
“一定有古怪,都闪开。”
他一声大喝,拔出斩马巨刃,“呼啦”声响,撩起一股飓风,翻浪破土而行,往水晶棺材正中,竖直斩去。
四周匈奴士兵,纷纷散开,被那股飓风刮得双目生痛。
白光炫目。
在刀风即将劈到水晶棺材之时,一道强光突现。
呼延玉池只觉眼前一花,棺材不见了。
随后“咔嚓”一声。
那道飓风刀光,去势不减,将前方一棵大树,竖直劈为两半。
“消失了?难道棺材自己会跑?一定是敌人还在里面……。”
呼延玉池情知有异,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不滞,连续出刀,对着刺眼的白光,瞬间劈出十下。
“唰唰唰唰”。
落叶纷飞,木屑四散。
正前方被劈开的大树,居然被刀光绞得粉碎。
白光中,依旧空无一物。
呼延玉池喘着粗气,感觉自己仿佛又陷入了不可思议的绝境之中。
这种感觉,就好似那日他在闹市杀害丁荣父子后,所遇到的一模一样。
闹市中,他正在安排冥王的“薄柿”计划,就突然见到了远处一个身形曼妙的绝色女子,浑身血污却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正向他缓缓招手,令其忘乎所以般走了过去,无法自拔。
然而,他刚看清那女子的绝色容颜之时,风云突变,斗转星移。
一团白雾涌起,将他层层包裹,不辨天日,任凭其如何使力挥刀,都驱不散那片浓雾,冲不出氤氲构筑的牢笼。
呼延玉池身边的士卒全然不见,只剩他孤身一人在浓雾里乱杀乱闯,却并未再见到那个女子。
他刚想停刀歇息,突然头顶白光一闪,令其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终于不支倒地。
他再醒来时,身上的一块秘密令牌已经失去,那是他正在安排镇守潼关大狱刑典官的将印。
呼延玉池一向不相信报应,在闹市里肆意屠戮百姓,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这件怪事。
然后他头顶上,又是“轰隆”一声,自己不知为何就落在了潼关大狱之中,差点和尹九幽假扮的“沈梦”打了起来。
因为那个“沈梦”的模样,正是害他陷入绝境的女子。
那一切当然是沈梦对呼延玉池的惩罚,只不过沈梦见李世心切,暂且留了他一命。
“是幻境?是绝境……。”
所以当棺材处白光乍现,呼延玉池连续十刀斩空之时,几乎又怀疑自己,再次陷入了绝境之中。
呼延玉池近乎疯狂。
刀光已经不是朝着正前方,而是斩向呼延玉池的四面八方。
“妖女,一定又是那个妖女使的怪,我要杀了你……。”
呼延玉池双目凸显,披头散发,发了狂一般将斩马巨刃舞得团团乱转。
“啊……。”
“啊……,大王,是我们……。”
他身侧的匈奴武士,被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刀风,扫到一片。
身后的匈奴士卒纷纷后退,唯恐避让不及,不知道左贤王呼延玉池,为何突然发疯?
“当”。
“当”。
空中两声兵刃相交之声。
左边一道红色闪电,挡住一刀。
右边一把熟铜短戟,挡住一刀。
紧接着,两人一左一右,按住呼延玉池的肩膀,将他凶猛的身形稳住。
呼延玉池仍想发力,却被这两股大力死死按住。
“呼延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