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这才免于失败立刻到来。
但即使做了挽留,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里的守军只剩下原先的五分之一。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为了解决帝·杰塔利而高兴,现在却开始考虑如何输得体面,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这不是谁的错。”唐娜抱着孽物的脑袋悲哀地说,下意识地嚼了嚼嘴里富有韧性的肺,随后一阵干呕。
“是没有人犯错,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抱怨的人不是巴瑟姆,而是旁边的一个矮人,他伸手进胡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揪出一块惨白的皮肤狠狠扔在地上。
为了过滤毒气,一些矮人想要采取在口鼻蒙上湿布的办法,正常的布料在这里也不多见,于是小女巫提出了另一个办法——让他们取用孽物腋下、膝窝,乃至私处的皮肤作为过滤层,因为这些地方的皮更为纤薄,而毛孔则更粗大。
女巫的设想是正确的,孽物们的生理构造让这种防御手段成为现实。
他们挡住了毒气,可这些皮子这么说吧,戴上它们的过程本身就令人心生屈辱,这名矮人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
巴瑟姆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头:“把它戴上。”
爱德华兹的毒气还没有消散呢。
他的手下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抗拒这个命令:“我知道我们已经要完了,我也会战斗到底,但至少我死的时候嘴上不该套着来自别人胯下的皮肤。”
这样软弱的说法动摇士气,巴瑟姆本该砍了他的脑袋,但他的愿望实在合乎人情,令人难以苛责。
“我们不一定会输。”唐娜说。
这个矮人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是能保持自信。
“为什么?我们可是已经没有支援了。”
爱德华兹能从下层上来,说明一层和二层已经失陷。
唐娜摇了摇头,固执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
女巫的预感多少有点说服力,这个战士默不作声地弯腰,将那块皮子重新捡起来放进胡子里。
“啊,坏巫师回来了。”克拉拉伸手指向楼梯口,爱德华兹阴沉得可怕的脸出现在那里,扒住墙壁的手掌正向下淌血。
显然,下层还有人在对抗他,所以他回来了。
巴瑟姆和女巫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爽朗到可怕的大笑声。
他们并非孤军作战,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还能腾出手来的矮人全力向后反扑,人挤人地冲向爱德华兹。
下一刻,半人半蛇的怪物与身后的孽物从窄小的楼梯口一拥而出,以暴力和碾压式的体重将众多矮人撞飞出去。
爱德华兹冷眼看着他们,血肉残缺的右手揽着一头孽物的脖子,身形随着孽物的舒展越来越高,一经脱离了狭窄的楼道,这些孽物就将身体完全支起,它们宽阔的背形成一个高台,将黑巫师拱卫其中。
摩瑞尔人如同袭击受伤鸟雀的蚂蚁般涌上,用自己手里残破钝裂的武器拼命攻击着这些孽物的肢体,但效果并不明显。
这个由怪物组成的方阵坚定地穿破矮人的拦截线,它无视了那些零星的攻击,向城堡顶层的缺口下方一路行进,眼看就要打穿矮人最后的防线和地表来的那些敌人汇合。
巴瑟姆一眼看出他的目的:“他想要逃!”
听到这句话,爱德华兹在孽物背上回头,阴冷地看着他。
唐娜再次抬手:“克拉拉!”
来自威能之主的火焰在集群孽物的身上爆开,两只燃烧的孽物从阵型中脱离,倒在地上于火焰中不断挣扎着,但缭绕的火焰中却形成了一片环状的真空,保护了最中心的孽物——那是浑身被刺入驱魔石块的爱德华兹。
他们原来用于克制他的手段却成了保护他的盾牌。
矮人们顺着孽物的肢体试图爬上去亲手抓住爱德华兹,但却攀爬途中被另一头孽物伸出钳子一一夹断,而好不容易接近爱德华兹的人也被那条粗壮的蛇尾扫了下去。
爱德华兹还在前进。
女巫指着他身下的孽物发出一声尖啸。
这头探究者的一条腿被隔空拗断,身体不可控地向一边倾斜。矮人们爆发出一片欢呼,但随后旁边孽物顺势抬起前肢,将爱德华兹接到自己的背上。
“再来一次”一个矮人大喊着,冲锋前,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女巫的模样后中断了呐喊。
鲜血从唐娜的五官中流出,她神情恍惚,微微低着头,虚弱得几乎要跌倒,只靠着克拉拉拽着她的领口才能站稳。
孽物的身体素质超越了一般的猛兽,施展念力折断它的一条腿已经让她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根本不可能再来一次。
在众目睽睽之下,爱德华兹身下的孽物继续迈进,将矮人们最后的防线从内部顶穿。
唐娜干呕起来,糟糕的精神状态让她连绝望的情绪也想不起来,巴瑟姆看了她一眼,不再守卫她,奋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