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作到未时一刻才停,大伙也都在此用完午膳;坐了许久,老夫人也有些身乏,故而携卖花婆婆到楼下赏花谈话。
姑娘几个纷纷要出府玩去,偏七姑娘不去,说是困乏,想回屋里歇觉;四姨娘左右瞧着不对劲,可也无说什么,便当无事的回了自个院子。
老夫人同卖花婆婆及君母等人散步于花院,众人皆夸卖花婆婆的花养得好,使得卖花婆婆都笑红了脸。老夫人也是真心求学,故而卖花婆婆是细心的分享她的养花之道,还上手给老夫人演示了几遍。
卖花婆婆谈起卖花一事,是左右一个谢字不停,又说她如今吃的有住的有穿的有,已无需他人接济,这都是蒙温家之福。
老夫人被夸谢得连连挥手笑,又领着卖花婆婆去她院里看她种的花,杨月紧跟着去了;君母则是留在花院中陪着贺夫人唠嗑。
“也莫嫌我话多了些事多了些,你也是好脾气的,这等场合姨娘都可上桌来,是我便罢了,若来得是什么卫夫人沈夫人,可不落人话了”贺夫人说。
“我也惯了,倒是她们也无像外头的姨娘一般闹,我是省心了的。”君母说。
“也就你这般软心肠能容忍,这说出去,谁信你乃将军之女”贺夫人说。
君母笑了笑,道“我父亲说过,这人无论卑贱都是我朝百姓,是他们拼死都要守护的人。我母亲说,只要不危及人之性命,无伤天害理则不是什么大事,能看开的看开,能忍的则忍,即为一家之母,若常以此事计较,怕家事难理成,反添一身伤气。”
听此,贺夫人默默吃了口茶,道“孟将军与夫人如此心怀百姓,实乃我朝之幸。倒是我,竟有些心胸狭隘了,我眼里心里皆容不得沙子,老爷一旦有妾,我一来发卖二来赶之,可不同你这般大度,竟还让其住府上堂。”
“无到宠妾灭妻的地步,谈不上受了多大委屈,看着孩子们都安好,我倒也满足了。”说着,君母抬手护贺夫人上了阶梯。
“今日不请自来,不仅享了老夫人的福,竟也叫我好生懂得什么是宽宏大量,来年我书儿嫁入温府,我也当真可放心了。温家娘子,在这京中,若说真善美,当属你了。”贺夫人道。
“贺夫人不舍嫌罢。”话落,两人一同上了戏楼吃茶。
戌时,今日来客才离府;贺夫人和知书姑娘早前半刻回府,巧着温世倾外出回府来,故而亲自送贺家母女回府。
卖花婆婆同姜叙一齐离开,原要留卖花婆婆和姜叙用完晚膳再离府,可卖花婆婆一力回拒说不敢再叨扰;老夫人吃茶看戏,唠了一下午的话着实也疲倦,故而也无强留客,倒是贴心的给卖花婆婆备了晚膳给带回去,还塞了一车子用的吃的;卖花婆婆见此答谢不及要下跪来,好在君母给拉住了。
几人在府门处嘱咐了几句,姜家的马车便动身行去了;君母与杨月搀着老夫人要回院子去,这会主君在后头喊住君母。老夫人大致猜到什么事,故而让君母别送了。
“主君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君母看着主君问道。
谁想,主君拉起君母的胳膊便往东院行去,边走边问道“明日之事,娘子可安排妥当了”
君母没有看主君,直视前头回道“明日什么事”
“昨夜不是跟娘子说过了么,娘子忘了”主君语气些许着急。
只见君母哦的一声,接着白了一眼,道“我当主君是心疼我操劳了一日,原来是另有其事。”
李妈妈低着头不敢看主君和君母,只静静的紧跟两人其后。主君道“担心你是真,问你也是真。”
可见君母不吃这一套,主君接着说道“家里之事,也只有娘子可帮我助我,况且,你乃我温府一家之母,这件事一半在你一半在我。”
君母看了一眼主君,道“主君可想起我这大娘子了,怎在外头四处留情之时,却忘了有我这娘子了”
听此,三人纷纷停下;李妈妈见况不妙连连请辞退去;看着主君愣在原地,君母瞧也不瞧一眼,转身便进了院。
主君也是头次见君母这般模样,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着,难不成君母是受了什么刺激
正当主君愣在原地忧心忡忡时,君母背对着主君说道“明日该备的物品我都一一配齐了,主君可放心去做。”
主君不自觉的道了一声谢,接着君母又转身走来,只见她看了一眼主君,道“主君何时这般客气,还是觉得有愧于我这个大娘子”见主君不说话,君母接着道“可别这样,不然,便不是我识的主君了。”
说着,君母直接绕过主君,喊来李妈妈“我这会事多着呢,主君若还有要事,可等我闲时再说罢。”话落,君母头也不回地去往后院。
主君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二四,小声问道“这是茶吃多了,犯晕”只见二四摇了摇头,便是知晓也不敢回话。
另一头,李妈妈紧跟着君母,瞧君母走得甚急,李妈妈连连喊住“君母”
君母这才止住脚,回望着东院,君母闭着目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睁眼说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