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侯府,
东院内正堂。
一声惊呼,让宫里来的太监变了颜色,洛云侯竟然病了,怎么可能,记得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得了热病风寒。
皇上还特意交代,务必要明日见到洛云侯上朝,这可如何是好,内侍太监,急着问道;
“侯爷现如今怎么样了,明日可否上朝会?”
宁边略微显得有些迟疑,侯爷交代,明日定不可缺席,但是侯爷这个样子,能去吗,好像现在,起床都有些困难,所以并未回答,犹豫的神色显在脸上。
传话公公见了,心中咯噔一下,看样子,洛云侯的病情不太乐观,还是亲自过去看看,挥了下手,领着带来的小黄门,就往府上走,宁边不敢阻拦,跟在身后,一起同行,往东苑而去,还在想着,夫人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不一会,人都到了东苑的院里,来到正堂屋外,宁边小心的敲了敲门,
“侯爷,宫里来人了,”
堂屋内,
外面值守的亲兵,慌乱的进来,在屏风外通传,
张瑾瑜躺在床上,闭着眼也知道,是明日大朝会的事,一想到明日朝堂上,定然会有激烈交锋,不免有些头痛,一群吃饱了撑的人,在那互喷,能有什么好,还有,今日应该是在湖边受了风,感冒了而已,俗称染了风寒,大惊小怪的。
“让他进来吧,”
“:是,侯爷。”
亲兵领命而去,到外面通传,
“公公,侯爷有请。”
宁边接了信,推开门,领着宫里来的太监,入了内堂,
领头的管事太监,心中焦急,但也没有失了礼数,小心地入了内,绕过屏风,看着洛云侯病恹恹的靠在床榻上,头上还捂着沾水的锦布,盖了一个毯子,裹在那,这是惹了风寒之疾,
赶紧出声问询,
“侯爷,您怎么样了,要不要杂家,去宫里给您寻了太医瞧瞧,这样子,可难受。”
张瑾瑜抬眼看了来人,竟然会是养心殿几个管事太监之一,看样子陛下是有事交代,不能怠慢,问道;
“公公客气了,还劳烦公公单独来一趟,本侯没事,郎中也有来人,不需要劳烦太医,倒是公公,不在陛下身边忙活,怎么来本侯府上了。”
张瑾瑜明知故问,故作不知道的样子,
管事太监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正事不能不说,见到侯爷不知道,问起此事,也起了头,说道;
“侯爷说笑了,杂家一直在陛下身边伺候,今个是来给侯爷传话的,恩科的事,侯爷可调派人手,不必再向宫里回报,还有明日大朝会,侯爷务必不要去晚了,陛下交代,明日里审议的事,主要是户部历年来的亏空,去年内阁拟票的单子账册,户部那边没签字。”
一说完话,管事太监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此事干系重大,要命的是,老祖宗竟然要他来传信,心中还有些慌乱,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还不如在冷宫的时候,过得清净。
张瑾瑜微眯着眼睛,头晕晕的,一听说,又是因为户部亏空的事,就头大,亏空,亏空,不就是银子花多了,不过,朝廷收缴来的欠银那么多,怎么就会没了银子呢,
“不对啊,本侯记得前不久,京城那些官员,不都是把历年来,欠户部的银子给还了吗,如今哪里还有这些事,每年的税银,本侯也听说大涨了许多,又如何能亏空,会不会被谁伸手拿了,装了自己的腰包,”
张瑾瑜回话也没好气,一个是难受,一个是好笑,娘的,朝廷每年就那么多税银,还有那么多官员上下齐手,你拿一点,我拿一点,再多的银子,也不够拿的啊,
再说了,
陛下都忍着没拿,内帑的银子,都是内务府供给,还有江南一半多的盐税,太上皇那边的用度,全是在长乐宫的账上,由着内廷,和内务府一块供应,据说还有不少勋贵,每年上的供奉。
就这样算下来,到头来,陛下省下来的钱,可都进了他们的肚子里了,换成谁,谁不急眼。
“侯爷,您可别问了,杂家,哪里敢掺和这些问题,好似是内阁许多拟票账单,牵扯不少部堂,所以,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内里什么事,杂家可是一点不知道。”
站在身旁的管事太监,一脸的为难,亏是洛云侯问,换成其他人,他可不敢多言,
张瑾瑜也没了耐性,就那些鸟事,哪有那么多不能说,能摸到那些银子的人,都是经手的人,俗话说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谁经手不想捞一把,
“你就说,去年岁入进来的银钱,内阁拟票花出去的,各部堂都应该有账单,户部签了字的有几个?”
这一问,让身边的老太监,抬起了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洛云侯,内里的事,还是侯爷看得明白,谁的账单,还需要谁去核销,想了一下,也不得隐瞒,回道;
“侯爷,内阁的拟票,户部只给礼部签了字,还给工部那边,部分签了字,今岁京城宅院的改造,也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