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怎么回事,哪里打死人了,”
这一嗓门,
顿时让胡同口的百姓安静下来,
举目望去,
只见来人,领头的捕头,一身陈旧的官袍,头戴绸缎头巾,腰间系着锦带,脚踩黑色软底靴子。
手上拿着长刀,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凶神恶煞,领着一群衙役,恰巧看着躺在路上的几人,有三个还能动,另外两個是一动不动了,
虽然来人凶煞,但此时贾蔷顾不得许多,说道;
“见过捕头,倒也没打死人,只是晕了过去,就是那一位,非说要打死他们,几个人这才反击,成了这样,要是不还手,哪里还有口气啊。”
江捕头也不是无脑之人,一看见这些衣着尚且的后生,心中早就咯噔一下,早知道就不进宁荣街了,能在这一条街上闹事的,除了贾家子弟那些人,还能有谁,所以来的时候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
要他们知难而退,既然是打架,只要人没死就成,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江捕头走过去,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二人的脖颈,还有跳动,虽然看着吓人,但没事,
“人没事,既然是打架,下手也没个轻重,抓紧把人抬回去,叫个郎中来看看,再晚了,可保不准了,”
江捕头本就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呵斥一声,想把人都撵回去,
贾蔷听了有些傻眼了,人都成这样了,还能抬回去,再抬回去怕是死在家中,那该如何,这可不行,都到了这个份上了,
立刻拉着周围的人,跪在地上大哭,
“捕头,人都成这个样子,又没钱医治,不是等死吗,他贾瑞仗着主家的威风,随意打骂我等偏房子弟,更是不让我等贾家这些学子参加恩科,还扬言弄死我等,我等读书人,报国无门啊,呜呼哀哉!”
其余人一见,也随之跪在地上痛哭,不少人直接滚在地上嗷嚎大叫,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可是这样一说,吓得捕头脸色煞白,恩科明后日就开考了,这就有人借着读书人说事,万一,万一引得京城那些考生传言,不死也脱层皮,娘的,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碰到了这些事,
现在,各个衙门,一听到读书人三个字,都是胆战心惊,生怕出了事引火烧身啊,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说得好像也对,再不救人,人都没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跪在那的贾蔷,一见捕头没说话,更是心中一喜,脸色一凝,心中有恨,机会难得,
立刻磕了个头,大喊,
“捕头,草民要状告贾家子弟贾瑞,欺压同族,迫害读书人,另,从他的言语中,草民得知,荣国府贾珠死的蹊跷啊,他是被人害死的,还请大老爷彻查,珠大哥,可是中了举人的,贾瑞口出狂言,说珠大哥死了就死了,这是何等狂妄,珠大哥死的冤枉啊,”
“呜呜,珠大哥死的冤枉啊,”
“我的珠大哥,你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啊。”
其余人也是跟着附和,哭作一团,此时,胡同里,来了好多人,一看就是贾家的族人,不少族老更是拄着拐棍,步履阑珊的往这边走,那架势,像是来兴师问罪,
此时的捕头进退不得,身后的那群衙役,见了此种状况,都觉得大事不妙,有一人赶紧上前,
“捕头,麻烦了,贾家的事,可轮不到我们管啊,”
“废话,本捕头能不知晓吗,现在人家要状告,咱们又不能走,又当如何?”
江捕头现在是骑虎难下,焦急的脸上,流着大片的汗水,
人群中,
围观的百姓满脸兴奋,相互谈论着贾家的事,都在说贾珠死的蹊跷,
而混在里面的催堂主,和任香主,后退几步,隐入人群中,
“堂主,那贾家后辈说的,是真的假的,这么邪乎,荣国府的贾珠,都过了会试了,还能被害死了,荣国府不会如此不智吧?”
任香主满脸的不信,一般勋贵,爵位都是嫡长子继承,多余的,只能分家出去,好一些的都是过着富贵生活,上进的,都是从头再来,参加科举的也不少,那个贾珠,应该就是荣国府二房的嫡长子,也威胁不到大房的人,怎么就死了呢,说不通啊。
可是催堂主眯着眼,细细想了一下,贾珠他也不陌生,此人生前确实温文尔雅,是个读书的好料子,那时候他还时常碰到此人来醉仙楼喝酒,不过后来,听说下场科举,中了举人老爷,没几天,就听到人没了,那时候自己还惋惜了几天,
现在想来,这里面还真有门道,未必空穴来风,那么巧合,刚中举完,就一命呜呼了,
“你想的简单了,贾珠,我也熟悉,此人待人和善,做事也是尽有口碑,要不然,都死了那么久,还有那么多人记得,那时候,我也觉得他死的蹊跷,哪有中举后,当天就死了,说不通,”
“那会不会,早有恶病缠身,不得已挺不过去了,”
任香主想了一下,继续问道,
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