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侯的说法极对,科举,自隋唐以来奠定基础,选才更是不拘一格,朝廷可用之人就扩大到了寒门子弟,这一点,就让天下读书人感恩戴德。”
“嗯,说得好,这也算其中的一点好处,襄阳侯你怎么看?”
武皇满脸笑意,心情大好,却如储年说的那样,科举自隋唐以来逐步完善,现如今已然形成固有的模式,以八股文定天下之才,其内容通常包括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和束股等部分,也是八股文精髓所在,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才是正式议论的主体部分,在这四股中,每股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因此称为八股文。
能把这些写出来的,无一不是读书人的翘数,转头又看向坐在那一言不发的襄阳侯,也想听听他的看法。
柏广居哪里能明白科举的事,以往都是听别人谈论,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夫子也说读书人的归宿,不过是鲤鱼跃龙门,但是对于勋贵之家,这些倒也无用,不过有着洛云侯和储年大人的言语在前,这就有了参考。
“回陛下,臣不太懂科举的事,但是也知道,能进考场的,都算是人中龙凤,读书读的有了把握,才来参加科举的,所以臣觉得,朝廷此举,也就是为朝廷选拔官员。”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一点也不假,就是因为不假,武皇却摆了摆手,
“都说襄阳侯精明,朕看来,你是太精明了,伱这说的话,不就是等于没有说吗,朝廷选拔官员,当然是从那些参加科举的人里选取,要不然,朝廷的邸报和书信都看不懂,如何能为朕治理天下,洛云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瑾瑜此时吃的有些饱,刚刚那一大盘肉,陛下他们吃的也没多少,大半进了他的腹中,见到皇上又问,他自己哪里还想这些,考试选才,又不是古代就有的,以后不是更严格,只不过现在,交通不方便,路途遥远,一个不好就死在路上,所以能来考试的,都是万中无一,当然,重视程度,利来都是一样的,
“回陛下,臣没什么要补充的,但愿今次恩科,能为朝廷招来宝贝。”
“哈哈,宝贝不可多要,只要有能干之士就成,话说回来,其实科举的第一要义,既不是选才,也不是化育天下,教化人的事,自有读书人里的夫子和书院去做,”
武皇伸手从茶碗里,用手指点了一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看的三人一头雾水,反正张瑾瑜是没看明白,画个圈圈诅咒你不成,
“陛下,臣没听明白,既然不是化育天下,那又是为何?”
身边的二人也是一头雾水,没瞧明白。
武皇周世宏,画完了圈,又把茶碗拿起来,往圆圈里倒了水,但是只有圈里有,圈外是没有多余的水漏出来,
“当然是牢笼志士,让天下的聪明人,全部进到八股的牢笼里,,让他们钻研章句,白首穷经,这样的话,这些人就有了事做,不会异想天开了,也不容易被歪门邪道的邪教所蛊惑,那读书人安定了,天下即使还有人想造反,也不过是些草寇之流,那成不了什么大事,朝廷也就安稳了。”
话音一落,
万籁俱静,
就连张瑾瑜听得眨了眨眼睛,好像陛下说的也对,后世也有一个理,不怕什么什么的,就怕什么有文化,不好对付了,显然是一個道理,但是也不对啊,那些太平教现在这么猖獗,读书人应该也有不少吧,朝廷都快把京南给丢完了,好像也和读书人没什么大的关系,在心中憋了半天,也不能现在给说出来,
三人只能同时抱拳道,
“陛下英明。”
“行了,吃饱喝足,朕该回去了,洛云侯,明日里,嗯,今夜,三位皇子也过来监考,你也不要顾忌他们的身份,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武皇起身,领着戴权就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又撂下话,张瑾瑜听了头都大了,那三位皇子来恩科考场,不是添乱吗,又不敢反驳,话都说到如此了,还能怎样,应道;
“臣领旨,”
“走,回宫,”
“起驾!”
随着戴权一声高呼,皇上的轿子就离开了含元殿,
人走后,
三人相视一眼,各自擦了擦汗泽,襄阳侯不禁抱着酒坛,重新倒了一碗酒水,一饮而尽,好似解渴一般,
“储大人,侯爷,万事开头难,有些事,是难上加难,既然三位皇子要来,那就要在含元殿实行严厉,不管是巡考官,还是考生,都要严加看管,不得坏了恩科的规矩,”
襄阳侯现如今,才知道洛云侯和储年的压力,本就是人多,考官多为相对年轻的言官,再加上三位皇子,含元殿就怕是热闹了,
储年坐在身旁也愁眉苦脸,没曾想陛下竟然让三位皇子过来,这里面的意思,是不信任他们,还是陛下另有深意,
“侯爷,柏兄所言乃是稳妥之法,即是想要恩科规矩不乱,非常时期实行严酷的政令才成,不然,稍有懈怠,就会铸成大错,侯爷,万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