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局的,宫里面来人,也想要插上一手,
这样说来,
改田为桑的事,势必要执行下去,那庄大人,恐怕就独木难支了,除非东王府的人插手。
“报,大人,车架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南城门处,有我们的人接应,并且景大人传话,所有官员去西城门集合,另外沈员外在江南春已经备好宴席。”
堂内,
有衙役来报,贾雨村此时已经回神,看向还在等候的胡同知,立刻走下高堂,
“咱们走,同坐一辆马车。”
“是,大人。”
胡文玄点点头,转身跟上,而后,马车缓缓的消失在雾雨中,总归是先一步离去,不少衙役身穿蓑衣,紧紧跟随在后面,只是一些繁琐的旗子,都被撇下。
此地衙门的变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切显得静悄悄,就算有着动静,随着雨夜的大雨,一切悄无声息。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雨夜中的金陵城,就算是镜湖的湖水再平静,如今也是雨声入耳,水声入墙。
甄家后院书房,灯火通明,堂内的书案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封书信,而且书信的封漆,皆是被撕开过,
书案之后,坐着的是甄家二爷甄应嘉,堂下站着的乃是大掌柜乔红月,
“哼,真有意思,那么多日子了,景大人竟然能坐得住,坐得稳,核查田亩之数,不过是小事,应该早就算清楚了,江南多少上等良田,多少下等田亩,凭着景大人的手段,不难不知道,你说,这封信来的,什么意思?”
堂下站着的乔红月乔大掌柜,闻言一愣,微微颔首,弯了身子,一抱拳回道;
“二爷,自从上次,小的把织造局秦主事的一些账册,送到景大人的府上,景大人的笑容做不了假,只是这几日,为何景大人一直不动手,想来应该就是等今日,杨公公今夜到金陵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哈哈,说得好,这封信,就是景大人写的,田亩之数核查完,还来问我,改田为桑之策,应该从哪里入手,呵呵,明显就是试探,他想怎么改,还需要问其他人,简直是笑话,”
甄应嘉也有些怒意,本想把织造局的事给甩掉,谁知景存亮那个老狐狸,竟然没有上钩,织造局所有人员一动未动,沈万和更是把江南最大的酒楼都给包了下来,准备迎接杨公公,是他提早知道了杨公公会来,还是景大人给传的信,如此张扬的做法,可不是沈万和以往的性格。
“二爷,莫焦莫燥,景大人身负皇命,他不得不去做,可是江南的这些世家勋贵,霸着田亩之数,多达半数之多,景大人想要改田为桑,那粮食产出就无以为继,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景大人的思量,现在动手太鲁莽了,所以他必定要缓一缓,至于”
乔大掌柜又是微微颔首,迟疑了一下,
回道;
“至于织造局的沈万和,确实有些反常,小的觉得,不是他沈万和想这样,而是他故意为之,杨公公从京城南下,此事极为隐秘,他一介商贾可比不少江南的那些大人知道的晚,亦或者说,不是景大人传的话,会不会是杨公公提早就派人知会了他,”
乔红月的话,让二老爷甄应嘉浮想联翩,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沈万和的动作,让景大人有了顾忌,不敢动手,毕竟江南第一富商沈万和的名头,可不小啊。
“你说的也没错,很大的可能,就是如此,沈万和那么大的转变,的确耐人寻味,有些话,他从不和甄家说,”
甄家二爷叹口气,要是沈万和和甄家联手,江南地界生丝锦布,尽在他们掌握中,有些事,有着这些富贵,何必再去做其他的呢。
“二爷,沈万和恐怕有沈万和的苦楚,甄家每年的锦布,可都没有少一批,要是他真的和咱们联手,恐怕沈万和的日子就没几天了,东王府,还有布政使庄大人,到如今,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小的也是加派了人手四下打探,只发现金陵盐商苏胖子,在撒银子四下采买物资,小的回到了商会,几乎把所有库存全盘给他了。”
乔红月回来的这些日子,把甄家商会里面的库存之物,全部以低价盘给了金陵第一盐商苏家苏金凯,如今的苏金凯可不是以往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攀上了洛云侯府之后,愈发的低调了,几乎在江南寻花问柳之地,寻不见他的身影,但又处处是他的身影,也不知苏家到底奉上了多少银子,北上的船只几乎没有断过,匪夷所思,
提到了苏州盐商苏金凯,甄应嘉的眉目就显得有些不愉快,也不知此人有多大的造化,能攀上侯府的富贵,还有那个黄如泰,近乎和狗一般的跟着,这几个月,可谓是在金陵城风光了一阵子,各大商会都有他们的身影,银子也是大把的往外散去,着实震惊了不少人,尤其是不少官员的注意,可惜,无人敢动,只能眼见泼天的富贵往北而去,只因为洛云侯那个杀才,刀子太过锋利了,
“哼,苏家之所以那么风光,第一个就是攀附上了洛云侯,想来洛云侯抄家时候,贪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