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不管何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尤其是小云子,被他一手扶持起来,就是看中他沉稳的性子,
“那就好,杂家去荣国府一趟,该交代的,都还要交代,只是这个圣旨,宣读的有些难了,”
戴权撩起了发带,一双鹰眼也有些哀叹之意,都是勋贵老亲,许些话怎样能说出口,
小云子弯着腰,侧耳聆听,干爹的为难,他也是知道的,但是陛下下了圣旨,又如何能违背,
“干爹,要不然儿子替干爹走一趟,把圣旨宣读了,不让干爹为难,”
戴权眯着眼,细细思索一番,此时自己去了荣国府,还真的架不住荣国府老太君的问询,要是过多的透话,皇上察觉了也是不好,小云子替自己跑一趟,倒是有个婉转之地,
“也好,拿着圣旨去一趟,见到了老太君,让她自己想办法,多余的话不要说。”
“是干爹,儿子心里明白,倒是儿子担心,荣国府老太君要是进了宫,又该如何?”
小云子也知道,荣国府的身后,可是有甄老太妃作为靠山,牵扯甄老太妃,必定会叨扰太上皇,这样一来,陛下这里,定会有波折,这一圈下来,在恩科时候,文官那边又不知道会有什么用意,
“啊哈哈,放心去吧,这些,陛下都考虑过了,但宁国府乃是勋贵,大武律令有八议之法,勋贵正在八议之列,而对勋贵的犯法,一般而言是交付三法司详断,以示隆重,此事已经过了三司六部会审,大体的案子也早已定下,所以常大人承奏的案卷,就是定案,无需再审。”
戴权哈哈一笑,陛下的意思,既然当时候洛云侯把案子审过了,那就定了,无需再重审一遍,至于这么判,就是让荣国府老太君进宫闹一闹,让长乐宫那边有点动静,再看看勋贵的反应,尤其是城外玄真观的贾敬,修道,修的如何了。
戴权掌管皇城司多年,京城内外,世家勋贵府上,遍布眼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皇城司的眼睛,可惜城外的庄子太多,各家的动向,倒不像是城中一样,可以随时知晓,尤其是城外道观和寺院,
牵扯江湖规矩,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玄真观的贾敬,多少年来,一直安然无事,可惜,稍许的漏洞,也让皇城司的人,无意察觉,玄真观每年用度,也太多了,整个宁国府的花销,还不如玄真观一年的所用,这些,被抄家出来的时候,报了上去,
戴权当时候,听到此消息,就觉得蹊跷,就算玄真观穿金戴银,吃的是用的都是锦衣玉食,那也不能花费那么多,更别说玄真观仅仅只有几人而已,那么多银子,十数年的进项都去了哪里,这些不光是蹊跷,更是祸患,所以派人去秘密查看,可惜一无所获,所以,贾敬越是安静,也是难以自圆其说。
“是,干爹,儿子这就去了,”
小云子小心接过圣旨,此间事的种种,在心中闪过,就带着内廷的太监,出了养心殿,直奔着宫外而去,
荣国府,
已是近酉时分,小憨一会的众人,醒来净了脸面,喝口茶水的功夫,又都聚拢在荣庆堂,贾母坐在罗汉床上与薛姨妈、王夫人几个人说话,迎春、探春、宝钗,黛玉,几个列坐一旁,陪同说话。
王熙凤,现如今也有单独的位子,和大太太邢夫人,同坐在东首的椅子上,喝着茶水,毕竟宝玉自从去宫里考试,整个国公府,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与吵闹,就算是大嫂子李纨未来,都没人察觉,
仅仅一会的功夫,
贾母转头问着凤姐,说道:
“我听鸳鸯说,你打算把东边儿的群房都拆了?是哪一点地方?”
话问的有些突兀,就是昨日的时候,王熙凤忽然不知发了什么疯,带着人瞧了荣国府东南的那几处宅子,还有库房,包括花园什么的,划了一片地,就开始召集小厮,还有贾家不少没事干的人,直言,要把此地全部拆了,至于做什么没说,
如今的荣国府,乃至于贾家,都是王熙凤当家做主,所以她发了话,就算几位管事感到有些不妥,但也不敢阻拦,所以,二奶奶说拆,今个早晨开始,就召集人手,开始拆了起来,动静一大,老太太自然是知道了。
“回老太太,前个儿决定都拆了,四周的盘点屋子,都显得有些杂乱无序,几个破院子,也没有打理,还不如拆了,修院子也好,重新盖屋子也罢,总归比那些破砖烂瓦的要强。”
凤姐笑了笑道,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其他的意思,拆了就需要人手,动了人,就要动银子,族学恰好就在那边,把那一片拆了,空出了地方,想来扩建族学也是好的,或许先不动。
“你说的也不错,这西府东院的房子,还有那个库房花园,一晃也有好多年头儿了。”
贾母感慨说着,又问道:
“你打算拆掉以后,开土动工是想做什么?修房屋院子,还是修花园?”
凤姐笑了笑,心中的话还未想好,先开口敷衍说道:
“老祖宗,我的意思,事先规划平整了,到时候要算修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