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太。”
门口守着的婆子,
应了一声,就急忙往外跑去,去府门前瞧瞧二奶奶回来没有,刚出了屋门,在院子里,就碰见匆匆而来的二奶奶,
“二奶奶,老太太刚刚还念叨你回来没有,让我这个老婆子过去瞧瞧呢。”
“知道了,你也别回去了,把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叫回来,”
“是,二奶奶。”
王熙凤吩咐完,也没理会于她,带着平儿还有来旺,疾步进了荣庆堂,
进了屋子,
忍着悲痛,坐在贾母身边,说道;
“老太太,宫门前,我去了,虽没见到人,可是午门前,却被大批禁军围着,上了酒肆阁楼,才瞧见,有一人影,盖了白布,想来错不了的。”
见到凤丫头这样说,贾母神情悲切,但又随之隐去,伸出手,忽然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都说贾家男人没有出息,只有女子当家,却不知男子,也有这样的英雄气概,清晨时候,老身就感到贾敬有些不对劲,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如今人死了,债也消了,留下的烂摊子,还是需要咱们这些人去讨要,”
“老太太,咱们该怎么办?”
王熙凤,没有听明白,老太太的讨要,要些什么,又该怎么要,一头雾水,
“还能怎么要,自然是去宫里面要了,做给天下人看的,敬哥儿的意思,就是保下贾珍父子性命,要就要这些。”
贾母哀叹一声,好久没说出敬哥儿这个词汇,可见心中悲凉,王熙凤张了张嘴,神情攒动,未出声,
屋外,
随之进来的就是二太太王夫人和大太太邢夫人,一进门,贾母就站起身,也没留有空闲,吩咐道;
“正巧你们来了,也不要闲着,立刻换上孝服,准备带着丫鬟婆子,还有小厮,”
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王熙凤,继续说道;
“你也是,让三春丫头留在府上,把贾环还有贾棕叫出来,让他二人拿着挑杆子,咱们去午门,顺带给族老传个话,寻一些贾家族人女眷,披着孝服,到荣国府大门前等候。”
“是,老太太。”
虽是应了话,王熙凤还没明白老太太什么意思,却见贾母早就带着两位太太出了门,
平儿小声问道;
“奶奶,为何要叫女眷披麻戴孝?”
“还能做什么,哭丧呗,走,派人去叫人,赶紧的。”
“嗯,奴婢这就去。”
平儿急匆匆跟着出去,留下王西凤一人在屋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倒也松了口气,看着空唠唠的客厅,不免神情有些没落。
荣国府一动,
动静就大了,
不少胡同的人,听到消息,四下赶来,帮忙的帮忙,做活的做活,就连宁国府那边,大门两侧,高高的白帆立起来,四下墙面,拉扯的白布也挂了上去,以前空荡荡的大门,如今也是安排了两排的小厮,披麻戴孝,一副哀荣的站在那,
另外,
由于老太君亲自发了话,派了人,去寻贾代儒和贾代修两位族老,诉说厉害关系,牵扯到贾家祖宗的基业,两位族老并未阻拦,让人跟着去传话,这样一来,贾家那些闲着没事的老老少少,成群结队的,就上了宁荣街,到了荣国府门前,
大门口,
赖大带着人,裁缝孝布,反正是来者不拒,有多少人,就裁剪多少人,老老少少,人人都是白布上身,这样一来,披孝服的人,越来越多,
这动静,
来往的百姓,谁没瞧见,
议论纷飞,多数人都在猜测,是不是荣国府老太君去了。
更别提醉仙楼,白莲教的那伙人,瞧见之后,酒楼内,几个身影闪动,就出了醉仙楼,朝着不远处的宁荣街口走去,
“大哥,怎么回事,荣国府这个阵势,难不成就像刚刚那些人说的,荣国府老太君死了不成?”
小声问话的是香主任则,眼神四下里观望,前头的人越来越多,路都没法子过去,
不得已,堂主崔玉,一把拉住任则,转身进了胡同口的那处茶摊,
“乱说什么,百姓传言都是看笑话的,内里的事,那些泥腿子知道什么,要寻思着看,应该是宁国府的事。”
二人进了茶摊,在靠近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任香主一抬手,冲着摊主喊道;
“店家,上两碗茶,再来个两碗皮子。”
“好嘞,两位爷,稍等片刻。”
只见摊主,随手从炉子上,拿下烧茶的水壶,对着两个茶碗倒进去,放了一丝茶叶,就算是好了,另外,又拿出两张凉皮,放入锅中涮一下,倒入碗里,浇上酱料,搅拌一番,
这才拿着托盘端了过来,把茶水和两碗皮子送了过来,
“两位爷慢用,茶水就是咱们京城北山那一片茶树上的,皮子也是昨夜做的,多给二位爷加了陈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