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是本王着急了,东王隐匿荒废了那么久,藏拙之事,瞒过天下之人,本王不如也。”
冷士文端起茶碗的手,微微颤了颤,王爷好久没有这样的话语了,
“王爷,不必妄自菲薄,东王有东王的难处,咱们有咱们的优势,勋贵这边,王爷的话,可比东王府有用啊。”
这也是东王府隐匿下去之后,北王府算是勋贵的领路人了,有些事,祸之所福,福祸相依。
“哎,”
一声叹息,屋内,就剩下歌女唱曲的声音,
忽然,门外,管家敲了门,
“主子,京城出事了。”
只一声,
屋内唱曲的声音戛然而止,
“进来,”
“是,主子,”
管家听见召唤,小心地推门而入,
走到了内间,绕过屏风,立在那,
“说吧,京城今日能出什么事?”
北静王水溶摸着衣袖,迅速回想京城这几日的事态,朝廷那边,好似就没有什么动荡,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说能有波澜的,也只有首辅大人的公子,李潮生任职内阁执笔,算是一脚步入了内阁大门,
算下来,沉浮了十余年的首辅大人,还是那么“老当益壮”,不简单啊。
再看向立在那的心腹管家,只见来人略显得有些迟疑,回道;
“王爷,来的人是荣国府贾家的人,说是让王爷出手相助,另外,京城暗探也回来报信了,”
“哦,荣国府让本王出手相助?”
显然,北静王水溶语气惊讶不已,再看看冷老那边,也是一样,话说贾家只顾着吃喝玩乐,怎会有这些心思,
“贾家那边,出了大问题!”
“是的,王爷,说来也巧,今日里,宁国府贾敬去了大内午门前,敲了登闻鼓,谁知,没多久,御史出来后,贾敬一反常态,直接打破了登闻鼓,一头撞死在石台上,荣国府接到信,披麻戴孝的队伍,就快到了皇宫,围观百姓不知凡几。”
管家小心的把手下传来的消息说的分明,让北静王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真有意思,一向老实的贾家,竟然也被逼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举动,真要到了宫里面,惹得天家没了脸面,还真不知闹出什么样,看来,贾家还需要顶在前面。”
水溶本以为那些老国公府府上,最无用就是贾家了,年青一代,出彩者未有一人,只有贾政一人撑着门面,这可算是衰落的起事,现如今看来,贾家还是有血性之人,明白事理的也不少,果然,能做到国公府的底蕴,不简单啊,
既如此,
“冷老,您觉得呢?”
冷士文坐在一旁,听着王爷对话,若有所思,
“王爷,此事来得突然,您并不好直接出手,反而要看宫里的态度,至少太上皇不出面的情况下,皇上那边,也要顾其脸面,所以,以静制动,万一出了意外,还需要王爷,合着老国公们一起行事。”
冷士文略作思索就开了口,但是心中也是奇怪,这个端口,皇上怎会行此险招,此时掀起结案,是试探长乐宫,还是背后另有推手,文官还是藩王,要知道各地藩王的车队,可都临近京城了,说是上贡,未必不是打探虚实。
“王爷,您还是先等等,这几日,宫里的做法总觉得出乎意料,老夫第一个想的,是文官设下的局,但是想想也不对,反而怀疑是不是那些藩王的手伸出来,亦或者是另一个人,例如忠顺亲王。”
北静王水溶眯了眯眼,心中极为惊讶,关内藩王,他们,现如今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自从自己的北王府,和东王府先后失了兵权,关内藩王的力量,逐渐显重,话语权虽然还不凸显,可是地位却不能忽略,
尤其是在中原以南的郑王,和汉王,兵精粮足,财锦缠身,徒惹人眼热,虽说只有一郡之地,可比节度使那些人,强多了。
最后一个忠顺亲王,此人极为能忍,见小利而忘义,志大才疏,但有时又极为精明,前后矛盾于一身,但是宁国府的事,能出自他手,却也有可能。
“关内藩王,上供的车队就要进京城了,各王府的世子,随车队而行,想来京城过几天就不太平,宁国府的事,到了这个境地,贾敬已死,贾家有功于朝廷,贾珍父子是死不了的,爵位更不会动分毫,要不然,勋贵一块人人自危,朝廷就永无宁日了。”
也不是北静王水溶过于危言耸听,对于勋贵而言,爵位可是一个家族最底线的希望,就算有不孝子孙,但是只要有一个出息的,凭借着爵位,还可重振家族,所以,爵位可比命重要,皇上不会不明白,就算忠顺亲王在挑唆,陛下定然有分寸。
“王爷所言极是,京城现在,看似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那一刻,少许的宁静罢了,对朝廷来说,一个京南之事,一个藩王世子进京,都会牵扯皇上极大的精力,所以王爷,咱们只要稳步就班的安排人就成,以静制动,另外,江南那边,有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