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大人可还在呢。
万一人家看了不爽,把遇刺的怒火顺势发泄在自己身上,回王都参一本欺压民众……
这有些事啊,不上称比鹅毛还轻,上了称那可就是千斤重,到时候自己非得被假装正义的大伙非常真实地扒层皮不可。
可这往前是一刀,往后,要是掏不出钱那也是一刀啊。
以浮光家目前的血条,似乎已经是必死的局了。
待到他出钱让手下走隔壁领找半精灵提士气,他甚至都没敢跟团,就把最后的一点积蓄也用光了。
愁的他是茶不思饭不想,连第二天早上的惯例都停了,只是抓着自家外置大脑伸过来的手。
“艾西亚,计将安出啊?”
女仆长沉默片刻,缓缓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
“主人,我不是万能的愿望姬。”
“悲呼!”
绝望的浮光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可真是对不起爷爷,他老人家好不容易置办下的家业,就要这么被龟孙给糟践光了呀。
哎……
等等,老人家!
他夺门而出,冲进厨房盛了一大锅红菜汤,盖上三叠饼子又奔向了地下室。
贵族们的私牢通常都会设置在城堡地下,而因为又遭一劫的北上小队决定在这里暂住两日,所以一个特殊的犯人也被转移到了这里。
恭恭敬敬地献上饭食,浮光毫不犹豫就是一个大礼。
“前辈,在下需要您的智慧!”
此时的小狮子正点着盏魔法灯阅读,看见一头猪顶着一堆吃的滚进来,吓得差点把书给扔了。
见他是有求于自己,还主动带了吃食,只好把这本叫什么大贤者日记的笑话书给收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磕了,哎,把头抬起来!说吧,你有什么困难?”
浮光连忙爬起,把他眼前的这场灭世级危机跟死骑讲了一遍。
小狮子蘸着浓汤咬了一口饼子,听完满脸疑惑。
“就这?”
浮光一愣。
“就这!”
“诶呦……”
小狮子靠在墙上,眼中流露出看吗喽的怜悯。
“侯爵先生,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怎么会没有看出来呀?”
“呃。”
瞅了眼死骑此时正坐着的柔软床榻,以及因为身体枯瘦,罩在上面有些宽松的衣着,浮光心想应该不是让我卖沟子吧。
“那个,您的意思是说……”
“借啊!难道你连借钱的脸皮都没有吗?”
借……浮光怎么可能会没想过这个?顿时换上了痛苦面具。
“前辈,您是有所不知啊……”
“停停停!我知道伱怕,不敢露怯,所以我没让你借周边贵族的钱。”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你去借大主教和王女的钱不就行了吗?”
“啊!?”
浮光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惊失色。
“你让我去借……哎?”
可才刚起了个头,就像是泄了气的河豚般瘪了下去。
——对呀!
见侯爵光速切换到顿悟状态,小狮子没忍住开始教学。
“侯爵,你可能不知道,当别人可以动你的时候啊,借钱的确实是孙子,但当别人没法动你的时候,那借钱的才是大爷啊!你觉得他们都回王都了,还能为了这么点钱过来问你的罪?没可能的。”
“再说了,你手底下的骑士们是为了谁死的?归根结底不是为了保护王女而死的吗!这些可都是忠良死节之臣啊,这笔抚恤,她们出个大头都不为过嘛!”
好家伙,这哪里是点拨,这简直是葵花点穴手啊!
激动不已的浮光正要夸夸,却听到死骑又突然问了句。
“还有,你借了她们的钱,短时间内肯定没法还吧?”
“那是肯定的啊前辈!就算我学别家狠狠刮老百姓的地皮,这么大一笔,一群苦哈哈就算骨头掰了能有多少油水啊,估计三年都刮出不来。”
“这不就对了吗!”
小狮子啪地一声拍了下手。
“以后你每年冬天,或者有什么需要求人的时候,就打着还钱的名义,走王都和教廷找她们。”
“你就说,你是来还钱的,她们是不是好歹得跟你见一面?那你想多说两句话,她们是不是得听一听?”
“这一来二去的,你人脉不就到手了?”
说到这里,小狮子又拍了下手。
“仔细想想吧,你的事……你能有什么大事啊?在人家王都老爷的眼里,说不定都不用吭声,写一封信就摆平了!”
啪!
这次不是小狮子拍手了,是浮光跪地上狠狠地磕了个响头。
“前辈!我替我爹给您磕个头!求您跟我爷爷拜个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