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抬起头来的贾琏,此刻也被看得发渗。
他堂堂荣国府的公子,哪像现在这样被人盯着看,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而一旁侯璟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而且还悄悄议论着什么,让贾琏更是感到屈辱。
此刻朱景洪也回过神来,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后,遂问道“你就是贾琏”
“回十三爷的话,小人便是贾琏”
然而没等贾琏答话,一旁侯璟便回道“十三爷,方才有一妇人告称,说此人一路尾随意图不轨”
“臣以为,以国公府的家教,定养不出此等贼心,故而此人很可能是假冒”
“侯璟,你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了你,要在十三爷面前如此暗算我”
如今荣国府虽没落,但也是堂堂国公之府,被侯璟欺负到这个地步,贾琏再怂也得为家族正名了。
侯璟当即回驳“十三爷,我们可有人证,怎能说是污蔑”
贾琏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嘛也没个啥,完全看朱景洪的心意。
但侯璟这般上赶着说话,却让朱景洪起了疑心,猜疑二者是否有啥过节。
他朱景洪是可随意处置,但也不能被人当枪使,尤其这人还是自己属下。
听这二人还在相互指责,朱景洪奋力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声,震得现场众人心头一颤。
乐工们停止了演奏,几名歌姬也都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侯璟连忙跪在地上,悄悄看了眼朱景洪脸色,发觉对方已然生气。
“你二人皆是国公之后,如今却如泼妇骂街一般,全无往日半分洒脱谈吐”
“今日我与众才俊共乐,你二人这般撕扯,又是什么意思”
虽是在训侯贾二人,但朱景洪这一开口,周边众人全都战战兢兢,尤其何嘉言连手都在打颤。
“你们什么心思,别打量我不知道,我可不是睁眼瞎”
说到最后三个字,朱景洪又拍了桌子,让一旁的何嘉言吓得站了起来。
“何老弟,没说你,坐下”
“是,十三爷”何嘉言面色泛白,半个屁股又坐了回去。
“贾琏,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好不容易有辩解的机会,贾琏连忙答道“十三爷,臣是循着歌舞声而来,不料踏入京营警戒区内,故而被擒”
“这都是误会,还望还望十三爷明查”
神色阴沉,朱景洪看向侯璟,问道“是不是这样”
把不准朱景洪的心意,侯璟只能答道“这臣也不甚清楚,是锦衣卫抓的人”
“不甚清楚哼哼那你是糊涂了”
侯璟连忙借坡下驴“臣今晚多喝了两杯,确实是糊涂了,还望十三爷恕罪”
此刻侯璟不由猜测,自己想借朱景洪整贾琏的心思,是不是被朱景洪看出来了。
自从十三爷病了一场,好像不再是单纯的莽夫了侯璟心中有些委屈。
“小题大做,真是丢人,都滚出去”朱景洪直接呵斥。
朝廷其实也可看做家族,皇室便是这一家的主子,朝臣勋贵就是家中奴仆。
若主子不拿出威仪震慑,今日臣下可以利用主子,明日这些人就干以奴压主。
太子为干不动差事,就是因为他太过随和,导致下面人都敢搪塞推脱。
“是”
侯璟二人连连答话,恭恭敬敬退了出去,院子内恢复了祥和之气,只是气氛总有些奇怪。
园内众人撇去了天真,再也不会信朱景洪的“鬼话”,相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的鬼话。
方才朱景洪发怒,让他们直观感受到,皇家嫡嗣究竟是何威势。
如今在他们眼中,朱景洪就是一头老虎,他们不过是吃素的小白兔,偏偏现在他们团团坐在一起。
老虎笑容和煦,与大家言谈亲切,而且还纡尊降贵,不知不觉间竟让他们放下了警惕。
如今老虎一发威,莫说他们这些地方官二代,便是侯璟这等顶级勋贵子弟,一样吓得战战兢兢。
再说侯璟二人,当他们出了飞云斋,平静的两人当场谩骂起来。
“姓侯的,你真不是个东西,我那里得罪了你,竟要如此害我”
“害你明明是伱害我,在十三爷面前,空口白牙说我污蔑你,我有污蔑你”
“我害你那你为何不跟十三爷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当时朱景洪发怒,侯璟那有那個胆子。
“关你屁事,今日这账我记下了,回京咱们慢慢算”侯璟面色不善。
“我怕了你不成”贾琏壮着胆子回话,心里他是真的怕。
紧接着他转身就要走,待在这里他总觉得心慌。
却听有人喊话“贾琏兄且慢,十三爷要见你,请到茶室稍候”
来人是陆育新,说的话让贾琏心中发苦,想起朱景洪他就腿发颤。
侯璟同样担心,他怕单独召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