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
“我既已写了一封,又岂能再写一封去四哥既要人家严查,何不亲自派人去去劝”
“有他太子的身份撑腰,王长史又岂会惧怕奸邪”
这里就显示出,太子确实是干大事惜身,这个时候还想着爱护羽毛。
力主严查贪腐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会是坏事,本来也不太可能伤其羽毛。
做这件事,唯一坏的结果就是,可能会使皇帝不满。
但也仅仅是不满而已,若太子正硬气一回,朱咸铭真会高看他一眼。
“这”贾琏面露难色,这件事他也不知如何处置。
这件事情,已超出了贾琏的处理能力,此刻的他极为犯难。
这时朱景洪说道“我也不好出尔反尔,只能劳烦你去走一趟了,把四哥的意思带给王长史”
贾琏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水有多深,故而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贾琏答道“臣以为还是先禀过太子,再行处置也不迟”
只是在禀告太子后再得回复,一来一回至少要二十天,这期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朱景洪笑着说道“嗯你自己斟酌便是”
“吃了没有”
“这臣一路赶来,中午之后到现在还没吃呢”贾琏面露尴尬。
没等朱景洪说话,一旁诺敏便插话道“正好厨房还有吃的,公子自取便是”
之所以要插话,是诺敏担心朱景洪把贾琏留下,吃了自己单独做好的饭。
见朱景洪没说话,诺敏看向一侧侍女,吩咐道“珍珠,带公子下去用饭”
“是”
思索着诺敏的身份,羡慕着朱景洪身边不缺美女,贾琏行礼道“多谢十三爷”
“去吧去吧”朱景洪平静笑道。
贾琏被珍珠带着离开了,而朱景洪则是由诺敏陪着,两个人吃着晚餐聊着天,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朱景洪是七月初一接到宝钗回信,并在当天给王培安发出的信。
这里就体现出八百里加急的重要性,因为这封信走的是普通公文流转渠道,所以王培是在第七天时收到的回信。
七月初九的下午,王培安结束了一天的调查,从侍卫手中接过了这封信。
在信里,朱景洪详细阐述了朝局,并劝告王培安不要做清流的棋子,让他先把查案的事放一放。
待朝廷的仗打完了,到时候他想怎么就怎么查,届时清流和赵玉山都不会也不能拦他。
到这时王培安才知道,朝局已发生急剧变化,才知道自己成了双方人马斗争的焦点。
书房内,王培安拿信走到了蜡烛旁,叹了口气后说道“殿下你实在不该来这封信”
将信纸用蜡烛点燃,王培安接着说道“如此一来你也就牵涉进党争了”
“本来你已恶名累累,如今若再被清流盯上,只怕往后日子会更难”
王培安的眼光一直很精准,他只是身处下位受限于消息少,否则早就看透朝局是怎样情形。
他虽然死板,但绝不是无脑,如今既知事情已经“变味”,他便不会被人当枪使。
其实当枪使也无妨,但问题在于若真依着清流目的整,搞得西北打乱导致前方吃了败仗,那最后吃苦的还是西北的百姓。
在大是大非面前,王培安不会犯糊涂。
虽然信已烧光,王培安却回想着信的最后几段话,朱景洪当真是从大局出发,告诫他一定要监督好粮草军械转运,这才是前线大军作战胜利的基石。
平叛战局之胜负,朝廷官军之存亡,士兵亲属之期盼,皆系先生一人
在信的最后一句,朱景洪无限拔高王培安的作用,深层目的还是想把他留在关内,免得这位到了身边把他限制住。
“监督军械粮草转运,不只是为前线保障,还得为转运粮草军民主持公道,我要做的事还有许多”王培安低声呢喃道。
很显然,他采纳了朱景洪的意见。
王培安是个果断的人,第二天他就表现出了不同姿态,只因其主查方向已不再是贪腐,而是巡查各衙门转运粮草的情况。
几天之后消息传来,这让甘肃大批官员松了口气。
这帮人也是真被吓住了,如今哪还敢在王培安眼皮底下乱来,于是民夫们的钱粮得到了足额拨付,让他这王青天的名号响彻了西北。
又是七八天后,西北的消息传回京城,而此时的廷议还没得出结果。
六月二十三奏本到阁,到如今已是七月十八,只差几天时间就快一个月,两方派系已进行了八次辩论,都没有辩出结果来。
这种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朱咸铭没表态。
但实际上,最查贪腐这种正大光明的事不表态,其实朱咸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作为皇帝,他当然不能说不查,所以需要由臣下来提,而且还得通过廷议这种方式。
崇政殿乃是常朝之所,常朝每旬首日开展一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