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而她这小心翼翼的一幕,再度看得余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就把那碟泡菜拍飞,随后盘子碎裂泡茶撒了一地。
听到这话,余海已是怒火上涌,暗骂这朝鲜君臣太过狂妄,竟完全没把他这“上使”放在眼里。
“这些朝鲜人,毫无礼数,可恶至极”余海忍不住吐槽。
刚才那些菜,陈云泰也都看到了,对此他其实没啥感觉。
他在朝鲜待过许久,知道这地方本不富裕,即便当官的吃的也就那样。
陈“其实唉就忍忍吧”
陈云泰本想解释两句,但最终他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毕竟朝鲜人本就怠慢了他们。
“小地方的人坐井观天,总以为自己了不得,总以为自己那点儿东西是天下第一”
陈云泰依旧吐槽着,而余海也已逐渐平复心情。
他二人以为自己被怠慢,但其实在王宫深处一座殿内,朝鲜世子李暄非常重视大明来使,此刻正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通过李仁表带来的消息,在场众人都已经知道,来的这两人是奉襄王之命而来。
如果是大明普通的亲王,朝鲜众人其实不会太紧张,可这偏偏是襄王派的人来。
襄王是谁是连战连捷、所向睥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明战神。
这样杀气腾腾的人,突然派人来传话,就有极大的可能不是好事。
而众人所议的内容,便是这二人来传什么话,朝鲜方面又该如何应对。
传话各种可能都有,在场大臣众多,每个人都发散了联想,然后与同僚就所言商议对策。
众人群策群力之际,以左右议政为代表的高级文官们,此时基本上都没有说话。
他们不是今天不说话,而是前期李暄杀人立威后,他们在朝堂上就很少说话。
这当然是李暄所期望的结果,没有人在他耳边嗡嗡叫,他就可以安心对国家进行改革。
但此时,李暄却很希望这些人开口,替他参详并拿出主意。
虽然厌恶这些人,但李暄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高官们久经宦海沉浮,对世事要看得透彻许多。
“陈相此事你怎么看”李暄终于主动发问。
领议政陈泰民,称得上是朝鲜百官之首,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鲜。
而他本人也是个牛人,世祖章武年间赴神都参加会试高中,殿试被点为二甲第十五名。
因其来自朝鲜,还得世祖亲自召见过,而那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
“世子当务之急,是立刻迎接上使,以免怠慢了人家,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陈泰民一开口,李暄心里就很不高兴,他最讨厌这老家伙说教的语气和态度。
陈泰民话刚说完,外面就有宦官进入殿内,来到了李暄身边后低声开口,告知其“上使”已经生气。
李暄本来就很紧张,听到这话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
这里也可看出,陈泰民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于是李暄便问道“我也知道该立即迎接上使,可就怕应对失当”
李暄的心思,陈泰民是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小子是心里有鬼,才会如此害怕面见上使。
所以干脆,陈泰民就不说话了,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对他来说,李暄这不顾礼制纲常,主持国事倒行逆施的蠢人,就该被天朝狠狠教训一番才对。
其实这件事,不止陈泰民看得明白,六曹判书和其他一些人,也都清楚里面的弯弯绕,这些人怕担责就磨洋工而已。
当然了,李暄亲自提拔上来的一批人,多数都还差了点儿功力,看不懂局势此刻还认真分析着。
李暄不能自己骗自己,又磨蹭了一会儿后,他终于起身说道“罢了诸位先随我面见上使吧”
于是在李暄的带领下,朝鲜一众高官纷纷动身,来到了余海二人安顿的殿外。
“朝鲜王世子暄,求见天朝上使”
朝鲜礼官足足喊了三遍,余海才从房间内走出来。
他虽只是个太监,虽然身边仅有陈云泰一人,然而余海的气势却格外的足,铁青的面色破颇有些不怒自威。
见此情形,朝鲜众人再无怀疑,这天朝使者的味儿实在太正了,假的根本学不到这种程度。
“伱们国主健在,为何不亲自来见莫非朝鲜之国,已非我大明之藩属”
余海的质问非常严厉,给了在场所有人沉重一击。
本来就紧张的李暄,此时只觉口干舌燥,心里不自觉的生出惶恐之感。
“启禀上使,父王病重难以行动,故而未能亲迎此事早已奏知陛下,年初陛下还遣使者慰问”
李暄并非常人,很快组织好了语言,完美挡住了余海的诘问。
连皇帝都知其病重,还专门派过使者慰问,此时余海也就不好再发作。
“今日咱家奉襄王殿下之命,有话要我当面转达贵国之主,立刻带我去见他”余海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