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战怯敌我奸险误国”
只听领队的百户说道“奉郑大将军之命,将你这临战怯敌,奸险误国之人缉拿”
世子李暄,作为长渊城内地位最高之人,他的话无疑非常有分量。
“世子有令,事情还未查明,不可乱杀”
传话的宦官来到中央,神色严肃看向在场指挥使。
此人短暂沉默之后,答道“遵命”
然后他一挥手,看押朴俊大的士兵们才退下,随后朴俊大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只见这宦官走到他面前,说道“邸下要见你”
说完这话,朴俊大就被带走,十几分钟后他出现在李暄面前。
李暄神色惨白,看得出来今晚大败,让他已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李暄已猜到渊东山的真实情况,所以他才会选择救下朴俊大,这是他唯一看到的忠诚勤勉之人。
其他朝鲜两班贵族,还有那些被迫加入的士大夫们,李暄从来都没有过信任。
“让你受苦了”李暄声音沙哑。
朴俊大没有说话,此时他已绝望到极致,根本没有沟通和表达的欲望。
“因我父子一纸诏命,就把你们牵扯进战火之中,这都是我们的过错”
“如今连连兵败,庶民陷于水火,国家倾覆山河沦丧,我父子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李暄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如朴俊大一样,主动投军的农家子弟,这些人比正规军伤亡要高得多。
接下来李暄说了很多,只因他也对胜利不抱希望,心中苦楚太多却无人可讲,只能找朴俊大这种“纯人”倾诉。
听李暄说这么多,朴俊大多少有些感触。
从始至终李暄都没有对不起他,眼见这位世子也到了穷途末路,这让他更是感到心里难受。
“好了话说到了这里该结束了,伱走吧”
李暄最后这一句,让朴俊大感到疑惑,他不知道这是叫自己去哪儿。
“回家去吧陪你爹娘去”李暄看出了他的疑惑,说出了这句话来。
这一结果,朴俊大确实没想到,这让他一时间愣住了。
几息之后,朴俊大问道“邸下你呢”
李暄一笑,而后说道“我已无处可去”
“为了给下面交代,我已免去你的官位,你今晚就离开,带上你那些兄弟一起走”
朴俊大确实很想离开,所以此刻他对李暄深为感激,即使身体不便依然跪下叩拜。
“多谢邸下成全”
李暄笑道“我也只能救得了你了”
最终,朴俊大带着人离开了,这一夜他和手下兄弟走了很远。
再说长渊城,自大渊东山被拿下,城内就变得人心惶惶,士兵都躲在掩体和房屋里,以躲避明军随时可能倾泻的炮火。
比起士气衰败的朝鲜军,日本人的士气要高许多,他们已迫不及待要跟明军较量。
很快两天过去,明军并未对城内发动攻击,而是先拔除了渊西山的守军。
说是拔除,实则简单到了极致,只不过抵进两轮火炮齐射,山上的守军就直接崩溃了。
这当然不只是这两次炮击的功劳,而是前期连续打击外加拿下渊东山,彻底击垮了渊西山守军的意志。
当最猛烈的火炮覆盖射击,这些早就没有信心的军队,为了活命当然会四散而逃。
朝鲜号称的十万大军,从初一到了现在已损失两万余,而且是比较精锐的正规军队。
这边的消息在传开,朝鲜军队作战连连失利,让更多参与“造反”的世家大族倒戈。
这样导致的后果是,长渊城内军需物资供应受阻,而这又进一步导致其军心不稳。
朱景洪的心里预期是,在十五之前把长渊拿下,时间对他来说还比较充分。
“派人继续喊话,告诉城内的士兵,他们的家乡已经归降朝廷,父母妻儿都等着他们回家”
渊东山上,临时建造的眺楼上,朱景洪语气平静说道。
最新的战报显示,由安东行都司都指挥使祁延泽率领的北路军,随着各地士人归降已拿下咸镜道大部分地区。
换句话说,李烁父子的灭亡时间已进入倒计时,这都得益于长渊城这边的极大进展。
所以朱景洪是一点儿不慌,他要尽最大可能压低己方伤亡,所以会把各种能用的手段用上。
长渊城内,士气越发的低落,连向来凶狠的日本人也不例外。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明军开始在长渊城北排兵布阵,很明显总攻的时刻即将到来。
这一天没有下雪,阳光洒满了大地,是个打仗的好日子。
正面战场明军排好了军阵,而东西两座山上炮兵也已就绪,只等朱景洪一声令下就可发动攻击。
明军军阵之内,有人骑马走向了前方,此人是战功的夏扬。
只见他脱离军阵后,来到了长渊城门外二十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