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伺候着,朱景洪也不会白占便宜,所以才会妥善将其安置,至少不会让她在接下来清算中被追究。
金佑颜是被留下来,而李晖所送的十名歌女,却跟着队伍一起离开了。
对此朱景洪还不知道,毕竟每天他要忙的事太多,余海提到他也没放在心上。
队伍中部一辆马车内,朴真英看着远去的城池,眼角不自觉的落下了泪珠。
前两天她才得知家里人不在了,眼下又要离开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两种悲伤叠加起来也难怪她伤心。
但其实,所谓她家里人不在了,完全是朝鲜内臣在骗她,只为她能全心全意伺候朱景洪,怪只怪朱景洪当夜多看了她几眼。
至于其他九人,则没有这般凄惨,因为这些人都是两班贵族出身,家里人非常支持她们去大明。
赶路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这十個年轻的少女们,也在路途中结为了好姐妹,并立誓要齐心协力荣辱与共。
这其中,朴真英交到了最好的朋友,此女名叫李慧真,其父官居礼曹判书。
一连走了七天,朱景洪的车队才进入辽东,然后朱景洪就奔着金州去了,接下来他将沿着海岸,一直赶路到了北平。
十一月十二,金州。
因战事已停,金州已大致恢复了安宁,得知朱景洪这两天要返回,金州府的官员们都忙起了迎接的事。
而府城内的薛家宅邸,此刻几个女人们也在忙碌。
甄琴在纠结明天穿什么,诺敏则是在想如何拴住朱景洪,张小月则是反复调整身段,要给朱景洪表演新练的曲子。
且说宝琴这边,和此前一样,和薛家交好的本地仕绅们,都把家中女儿送了过来,此时都聚集在宝琴这里。
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打算再碰一次运气,如果家中女儿能被朱景洪看上,其家族将少走几十甚至上百年弯路。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来的姑娘对自身任务很明确,所以会尽心尽力去达成目的。
想要留在朱景洪身边,首先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所以这些人都来向宝琴打听。
最开始宝琴还尽心讲述,可后来发现这些人目的不纯,她就不想再多说了。
但这些人一直追问,确实让她感到无比恼火,所以干脆一个人躲到了阁楼上。
双手撑着脸,望着东北方向,那里是朱景洪回来的方向。
“姐夫……你为何还不到啊!”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其中蕴含的道理是一样。
遇到朱景洪这般耀眼的男子,宝琴心中自是装不下旁人。
一开始宝琴还骗自己,觉得朱景洪只是聊得来的好朋友。
可随着分别时间变长,她心里的思念和苦楚积累得越多,最终逼得她不得不正视本心,趁认自己确实喜欢上了朱景洪。
正常来说,似朱景洪这样的武夫,不可能是宝琴心仪之人,可感情这种事情就是没道理可讲。
宝钗、黛玉、杨静婷、迎春……都是一样陷了进去,宝琴不过重蹈覆辙罢了。
“只是他是我姐夫,我有这般心思真的好吗?”宝琴心中反问自己。
她只比宝钗小两三岁,二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私下里关系亲密得很。
在宝钗从京城返回,等待朱景洪迎亲的那段日子,是她陪这位姐姐度过了最后少女时光。
眼下却要纠缠人家丈夫,这让宝琴多少有些内疚,在她看来这是不道德的事。
正当她内心煎熬之时,忽听楼下传来脚步声,几息后宝琴之母薛陈氏来到了楼上。
“娘……”宝琴起身来行礼。
薛陈氏走到女儿近前,拉着她一同坐到了椅子上,见宝琴眉头紧蹙便询问起来。
宝琴当然不会说实话,便找了些理由搪塞过去,而薛陈氏也没有发现异样。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阵,最终薛陈氏才道出此行目的。
“丫头,你爹让为娘给你商量个事!”薛陈氏面带难色说道。
“娘,您有话直说便是!”宝琴答话道。
“你爹说……伱两位哥哥如今还没立起家业,如今恰逢襄王殿下到访,这便是个机会……”
这些话,其实不是薛祈的意思,而是宝琴两位兄长撺掇薛陈氏来说。
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为妹妹能有个好归宿,那兄弟二人才生出了这想法。
“机会?”宝琴感到好奇。
她虽聪明,可毕竟少历世事,所以不懂母亲话里的深意。
薛陈氏只能进一步说道:“你若能得襄王青睐,于你和你父兄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这么一说,宝琴总算明白了。
此刻她心情很奇怪,既觉得母亲让攀附朱景洪不道德,又希望此时她能多说几句。
毕竟这是自己亲娘,她安排的事做女儿的遵行,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可以让宝琴减轻对宝钗的道德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