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阁老深看沈晏清一眼道,“你先去吧”
沈晏清喉头滚动了一下,捏紧了拳头。
终于什么也没说,咬唇离去。
沈阁老待他走后,问影风,“裘真人,那边如何”
“真人已备好从龙之力,但只能一击。”
沈阁老点头,“事情有转机,先稍安勿躁,女帝有心禅让。”
“禅让”影风惊诧。
“是。但不知缘由。你务必抓住机会,接近女帝,弄清女帝真实意图。”
“孩儿明白。”
“赵国舅那边如何”
“国舅早已蠢蠢欲动,怕是只等着看赵子澜能不能入宫了一旦入不了,他必然反。”
“那就守株待兔。将网撒好,等他自投。”
“是。”
沈阁老忽又问,“梁氏那边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沈阁老点点头,“不等了。”
而后对影风说,“你且去吧”
影风顿了一下,“祖父,我想看看母亲。”
“别看了,你母亲沉不住气,现在这个时候,半点闪失都不能有。已经快要收网了,且再等等。”
“孩儿遵命”
影风说完,瞬间隐去。
沈阁老笔走龙蛇,写下一字。
“潜”。
“都准备好了吗”
扶摇期期艾艾的跟着裴知聿。
二人在寝殿里收拾细软。
“嗯。”裴知聿皱着眉头,“摇摇,你喜欢的东西太多了,这样带出去目标太大,而且马车也装不下。”
扶摇噘嘴,“你不是说买了最大的马车吗”
“那也装不下。这俩东西有啥区别你带一个就行了,还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裴知聿一口气挑下一大半的东西。
“姑奶奶。咱们是去逃命,不是去旅游。”
“你不是有武功吗”
“那也打不过一堆锦衣卫,咱们只能躲着偷跑。”
裴知聿啰啰嗦嗦收拾着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扔。
扶摇伏在案前,认真写字。
裴知聿拉拉她的头发,“明天该怎么办,都熟悉了吗”
扶摇点头,“熟悉了。为什么要挑赵子澜坑”
“因为他年纪小,同学多,好骗。而且骗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赵国舅也是炮灰嘛。总不能得罪男主。”
裴知聿胡乱卷了下东西,伏跪在扶摇桌前,伸头去看,
“写好了吗哎呀,你这狗爬的字儿,这字写错了,写成简体字儿了。”
“就这吧我去送给赵子澜了。你安分一点。”
裴知聿将信仔细收好,拿着一个小包袱,趁着夜色走了。
“都是夜里,好几天了。裴知聿给他们传信。”
高敞低着头。
谢安脸色铁青,
原来她竟意在赵子澜
他嗤笑一声,原本还以为是首辅。
“接着去查赵子澜的身世,还有赵国舅,怕是要按捺不住了。”
“是。”
“梁氏那边有动静吗”
“一如往常。主子,都十年了。她”
“继续盯着,切忌轻举妄动。”
“是。”
“去吧。”
高敞无声闪退。
谢安站起身,顶着月色,去往紫宸殿。
扶摇正独自坐在殿里扒拉首饰盒子。
谢安突然推门而进,
吓了她一大跳。
她黑下脸来,“怎么不通传就直接进”
谢安慢慢走至她跟前,蹲下身来,一双美丽忧愁的眸子盯着她。
扶摇又开始后背发凉。
这厮天天半夜过来吓人。
顶着一张妖娆俊美的怨妇脸恶心她。
算了,不能引起他怀疑。
她噘着嘴说,“我渴了。”
谢安起身去给她倒水。
她发现对付谢安纠缠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找点活儿干。
每次都有效。
谢安把水递到她唇边。
她接过来喝了,而后又说,“我困了。”
谢安颔首,“奴才伺候陛下睡。”
扶摇躺到床上,露出两只眼睛。
“掌印可以回去歇歇了。朕自己睡。”
“陛下要选夫了吗”
谢安突然问了一句。
扶摇看他一眼,“不选。”
而后扭头就睡了。
谢安坐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只能听见他浅浅呼吸的声音。
许久之后,他给她掖了掖被角,吹了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扶摇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
谢安百分之百知道她换芯了,
他为什么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