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徐文良也顾不得脸面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在手上,深情道,“臣对陛下一往情深,天地可鉴陛下写得这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臣日日揣在身上,一刻也不敢相忘”
朝堂里又炸开锅,徐文良和女帝之间,果然有事儿。
接着,大家都装作无意去瞟首辅和谢安的脸。
这俩人还算大度,都没什么表情。
不过皇帝嘛,自然是三宫六院,早点想开也好
扶摇一把抓过徐文良手上的纸,冲沈晏清娇声哭道,“太傅,快来看看呀”
沈晏清接过她手里的纸,仔细看了看,一本正经对徐文良说,“这确实是裴知聿的字。陛下,还写不出这样的字儿。”
徐文良一时绝望傻眼,还难以置信的想要挣扎一下。
此时,裴知聿也匆匆赶来了,身边跟着的小太监还拿着一沓花笺。
只见那裴知聿神色慌张,进来先瞧见了徐文良,张口竟然就是关切的一句,
“徐郎,你也被陛下抓出来了可不是我出卖的你,陛下将我绑在恭桶上一整夜了,我也没把你供出来。”
朝臣们再也忍不住,互飘眼神,窃窃私议,再难安静。
还站在殿中的贡士们都惊呆了,他们原以为今日是来考状元的,未曾想到,竟然是来看前状元郎的大戏的。
前状元郎和女帝和宠妃的爱恨纠葛,真真叫人一言难尽。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
陈俊驰眼含热泪,裴兄,你受苦了
扶摇将那太监手上花笺拿来,伸到徐文良眼前,“这是不是你写的”
徐文良承认,“是我写的,但是我是写给陛下的。”
裴知聿此时拉着徐文良,不要脸的说,“徐郎,写给陛下作甚她字儿都认不全的。徐郎的好诗,都是我回的。咱俩才是心意相通,以诗会友。”
徐文良要疯了
裴尚书也要疯了
他脱掉鞋就开始追着裴知聿乱打,“你这逆子你这逆子你丢人现眼你倒行逆施你狂悖无状你这逆子”
裴知聿抱头乱窜,追逐拉扯间,竟从怀里掉出一本孽海情天金装版。
众人哗然,这书听过
金装版还未见过
裴尚书此时更恼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逆子竟公然揣着淫词艳本上金銮殿
他此刻也顾不得脸面了,又疯狂的追着裴知聿一顿好打
裴知聿只好往女帝身后躲。
女帝喝止了裴尚书,拧眉道,“你莫要再打朕的裴裴,打坏了朕要心疼的。”
裴尚书停了手,哀莫大于心死,一张老脸已经全部丢尽,呜呼哀哉
徐文良也脸色惨白瘫坐地上。
裴知聿将地上的孽海情天拍拍灰,又安稳的藏进怀里,继续在徐文良身边跪好,还冲他笑笑。
徐文良“”
莫挨老子呀
此时,一位直面诤言的御史大人站了出来,“臣要状告这孽海情天的着者了无先生,胡言乱语,污蔑当朝重臣”
扶摇从裴知聿怀里一把抽出书来,问道,“谁污蔑谁”
那铮铮铁骨的言官傲然答道,“臣吴索矩,弹劾了无先生陈俊驰着书孽海情天来污蔑当朝重臣徐尚书。”
陈俊驰“”
朝上众臣这二五仔哪来的
徐尚书我真的,我谢谢你全家
“荒谬”女帝柳眉倒竖。
她冲到那吴索矩面前,举着那本孽海情天,怒道,“此书,朕看了不下五遍。里面的情郎名叫余隹成,不叫徐维诚,你是想羞辱朕只认识半边字儿吗”
“还有,这本书明明写得是动人的爱情故事,你怎么能说是污蔑呢余郎和艳娘二十年不离不弃,每每深夜互诉相思,彻夜达旦,还共同对抗霸占余郎的丑妇,不是很感人吗”
“这”吴索矩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首辅的脸色,低头道,“是臣眼花,看错了字。陛下,圣明”
女帝“哼”了一声,转头到徐尚书身边,鄙夷道,“徐尚书,儿子都教不好。哪里能有余郎这份深情和风骨”
她忽又怒道,“你教的好儿子,自己是状元便罢了,好端端的为何要笑话朕不会写诗”
她恼怒的踢了徐尚书几脚,“就你会写诗。你们徐家都会写诗”
徐尚书一直将头埋着,任打任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横竖,今天的老脸都丢尽了
那徐文良却紧紧咬住了嘴唇,一张清秀的脸庞气红了,眼眶甚至还包着泪,他瞥了一眼徐尚书,再不说话。
他们母子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如今寡母仍然被那泼妇欺辱。
直到京城里,大肆传了这本艳书,主母打上门来羞辱母亲,他才在事后从母亲的哭诉里知晓,什么二叔徐维诚本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他母亲,才是徐维诚在老家的原配。
当年,徐维诚为了攀附老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