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阉人助兴之事
高敞和张千一旁听着,也各自尴尬,就想告退。
那边谢安沉默了半晌,又开口问,
“赵子澜呢”
不提还好,一提高敞脸上涌现怒气,
“那个不安分的祸祸精,已经绑了送回去了。若不是他撺掇余征出来寻母,怎会让人连梁氏带余征一起捉去”
谢安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又沉吟道,“绑走梁氏之人,应该知晓五皇子下落。”
张千也沉着眉眼,“想必和绑走赵太后的是同一伙人。”
高敞咬牙道,“五皇子只能是沈家藏了。那个沈影风也和五皇子一般大年纪。”
谢安摇头,“先前怀疑沈晏清,但他对暖暖的这个心思,绝非是兄长。至于那个沈影风”
“他也不比沈晏清惦记的少,先前在宫里就夜夜胁迫,想要侍寝。”
谢安头疼道,“他们肯定是把五皇子藏在暗中。算了,我已无心再纠缠这些。”
为报这仇,他已失去太多了。
所以此时不想再纠缠仇恨,只想带着她远远离去,从此不问红尘俗事。
张千鄙夷道,“沈家之人,都心思繁多,没一个坦荡的。”
谢安沉吟片刻,又开口交代,“还照原来说的那样,我若出事,你们就速回苍龙山。让赵子澜改姓萧,接了萧氏子的身份。”
高敞极不爱听这话,心里直犯别扭。
“主子怎能动不动就来这种说辞我就在此处等着,你和暖暖若是不走,我就打晕了一道儿绑走。”
张千同仇敌忾道,“也算我一个,咱俩一人扛一个,都扛走。”
谢安叹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如此”
高敞心里鄙夷谢安这半分银钱也不值的模样,直接拍拍胸脯,
“主子若是惧内,那便装作不知。暖暖若要追究,只管推我出来顶事儿,绝不连累你。”
高敏很快就拿着东西回来,
手里一个白玉酒瓶恭敬奉到谢安眼前。
谢安捏着手里的白玉酒瓶,莹润光洁,入手生暖,如女子娇肤一般。
可他并不重欲,去袋留势的阉人,多数时并无欲念。
他没有非要占有她不可的冲动,而是想要长长久久时时刻刻,能和她心无芥蒂的相守相依,过完此生。
但她若想要,他必定要想尽方法给。
高敏此时正凑在谢安身旁,喜眉开眼道,
“这次的药,重新配过主子用了便知”
他声音压低了些,一字一咬,
“我已试过了,有奇效”
高敞和张千互相瞅瞅,主子旷到如此年岁,全无经验,每每失手。
高敞试探着问,“主子,我再去把那头牌小相公寻来教教你”
谢安抚摸着白玉酒瓶光洁的瓶身,沉着声音,“上次教的够多了,也不一定能用上,算了吧”
紫宸殿,
扶摇和裴知聿坐在花格窗前,一起吃晚饭。
夏日夜里有风,还算凉爽,两人面前摆着些清淡的饭菜。
宫人们照旧被远远打发走了,扶摇美其名曰,每日固定的吃饭休息时间。
桌前只有两人,都穿着夏衫,高高挽着袖子。
裴知聿连日来奔忙,此时,白日里身上的汗才稍稍退去,正端着一杯凉茶在喝。
扶摇殷勤的给裴知聿夹菜,
“这两日都没见你,忙得如何了”
裴知聿看着有些疲累,人也清瘦了一些,他放下茶杯,看着扶摇。
扶摇穿着淡粉纱裙,还梳着娇俏的发髻,皓腕似雪,还挂着一个冰透的翡翠镯子。
裴知聿随意吃着饭菜,看着扶摇清凌凌的眼睛,笑着说,
“还算顺利,锦衣卫手里确实很多有用的情报,而且不止摘星楼一事,这次怕是要翻出个经年的大案。”
扶摇双手托腮,睁大眼睛诧异道,“经年的大案有多大”
裴知聿放下碗筷,看着扶摇,神情略略激动,
“常奉廉,是只硕鼠是隐藏极深的当世和珅。”
扶摇闻言轻笑,“有那么夸张吗”
裴知聿咂舌叹道,“十年工部尚书啊从你皇帝老爹沉迷吃丹药开始,修道观、修河道、修皇陵,道路、津梁、码头,工部每年经手的何止千万两白银”
“当年你皇帝老爹缠绵病榻靠嗑丹药提神,皇宫里,谢安一心铲除异己,争权夺利,培养势力。朝堂上,赵国舅兵权在手,渐成武官之首,沈阁老则领着一众文官和他分庭抗礼。”
“常奉廉就如此钻了朝局不稳的空子,一方面巴结上妖道赵元真,两人勾结谗言媚上,大兴土木修建道观,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后来,常奉廉干得顺手,才出了之前工部上下一体贪墨之事。”
“谢安掌权以后,拿着他诸多把柄。是以,他明着以沈家马首是瞻,背地里却讨好谢安,摘星楼一事,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