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红着眼睛抬头问,“这烙伤的,再不会掉了吗”
陆逍抿着唇皱眉,又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
“以在下的医术,很难恢复如初,但淡一些,或可试试。”
“还有这肺上的伤又裂开了,也亏咱们有神药。否则,真是坏了事儿”
陆逍絮絮叨叨念了几句,涂完药就走了,又嘱咐高敏,千万不能摸伤口。
高敏这次就老老实实守着。
直到萧景安微微睁了眼睛。
高敏赶紧擦了眼泪凑过去,
“主子,你醒了”
萧景安被突然袭来的剧痛,刺激的抖了抖脸,眼里渗出了泪水。
他嘴唇干涸,头发也被大火燎了不少。
他费劲儿了张了张嘴,眼珠子转向高敏,虚弱问道,“暖暖呢”
高敏眼眶又要红。
他强忍着难过,安慰萧景安,
“暖暖给你留了圣旨,让你安心养伤,她还说等你养好了,她自会给你个交代。”
萧景安双眸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轻声问,
“她是嫌婚礼仓促了吗”
“是啊。”高敏擦了擦眼睛,“她从小被养得金尊玉贵,哪一样东西不用天下最好的”
“就咱们拿来的那首饰,她也嫌弃,又还给江知县了。”
萧景安喃喃道,“那首饰是粗糙,我不该给暖暖凑合的,这一路,都太委屈她了。”
他又问,“她跟燕扶苏走了吗”
高敏皱了眉头,“燕扶苏有病,不知道千里迢迢寻过来干嘛昨日,暖暖当着众人,让裴知聿做了手脚,又把他皇位抢了回去。”
“燕扶苏也活该他教了暖暖半年,教了一肚子心眼子,全算计在他自己身上了。”
萧景安半阖着眼,胸腔有些呼吸困难。
他喘息着说,“燕扶苏也想要她,可他能一生一世对她好吗”
高敏叹了口气,面容有些为难的说,
“我今早去找暖暖,发现他们已连夜走了。”
“如今,她心里只有沽名钓誉,想当着万世圣君,受着万民朝拜。”
“这会儿,大概是急着要回去坐稳皇位。”
萧景安喃喃道,“她快要过生辰了。”
高敏撇撇嘴,“那是燕扶摇的生辰,又不是谢初暖的生辰。”
萧景安闭了眼,胸口上,脸颊上都剧痛。
秋高气爽。
高头大马的锦衣卫,在前面开路。
裴知聿喝了口水,丧着眉眼,
他幽怨看着前面,那对儿骑着白马的璧人。
摇摇肯定还是生气了。
她还和燕扶苏搂搂抱抱,共乘一匹。
燕扶苏也极不是东西
他昨晚才知道,燕扶苏和裴知聿少年时,竟然是认识的。
这书里,除了主线,许多事情都是一带而过。
他也不曾细想,裴家一向以沈家马首是瞻,又岂会私下里全无来往
他穿来时,早被逐出家门了,
只能找机会和燕扶苏搭话儿,但那厮趾高气扬,一概装作不识。
后来也不说破,就一直看他笑话。
裴知聿气得胸口疼。
自从跟摇摇坦白了他看过全书后,摇摇就有点生气了。
跟他也不如之前那样亲密了。
他也不想隐瞒啊,
他的任务是阻止女帝阉男主。
可是摇摇一穿来,这任务就完全没有难度了。
原来想着是不能犯规。
再后来,情节都完全失控了,说不说的,也没多大意义了。
无非就是沈晏清和谢安的真实身份,他没有跟摇摇明说。
其他事情,他也不大知道啊。
他能想起昆州,完全是因为原书中,谢初暖逃离皇宫时,一路念着先去昆州再去沧州。
他如实说了,也不知摇摇信没信,
但那感觉就是,在生他的气。
裴知聿驾着马车,追了上去。
“摇摇。”他讨好的喊扶摇。
“太阳出来了,再晒,会长斑的。”
这句话百用百灵。
扶摇果然从燕扶苏怀里伸出头来,望了望日头。
扭头对燕扶苏说,“放我下来。”
燕扶苏听话的抱她下了马,又直接抱着她放上了马车。
“摇儿,我陪你坐车说话儿。”
燕扶苏也想跟着往车里钻。
裴知聿一把扯住他,
“该你赶车了”
燕扶苏告状,“摇儿,他让我赶车。”
扶摇伸出小脑袋来,灿烂一笑,酸溜溜道,
“那你就赶呗裴知聿全世界最喜欢你,你好好陪他聊天,他不但给你造大炮,说不定还给你造飞机呢。”
说完,“啪”的一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