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确实是苏时酒想的那个意思。
他躺在按摩床上,总觉得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直视这张床,更不会出去按摩了
低低喘着气,苏时酒忍不住控诉“你作为商家,没有做到提前告知义务”
“怎么没有”
顾殊钧漫不经心地笑,“你刚来时我就说了,这次按摩时长是晚九点到凌晨一点。只是普通的按摩,哪里需要这么长时间只有更深入的,才需要而且我说了,你不正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
他还残留着精油的宽阔大手掐住苏时酒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拖。
苏时酒“唔”了声,浑身无力,想出声反驳,心说这怎么能算提前告知明明是对方含糊其辞而且听到后面那句话时,他衣服都脱了
但此时苏时酒的大脑一片浆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与顾殊钧相连的那一点上,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放弃辩论,听顾殊钧弯下腰贴在他的耳边开口“外面那些按摩店的服务,哪有我的好比起他们,我的服务更周到。你说是不是,客人”
苏时酒“”
苏时酒完全不想承认。
外面的按摩店最起码确实是让苏时酒浑身放松的,但顾殊钧的按摩可不是他得非常小心,浑身肌肉紧绷,纤细的手牢牢抓住按摩床的边缘,才不至于掉下去。
何况,这种服务,根本就是违法的吧
但在对方的逼迫下,他只能发出一连串很不走心的应答“是是是。”
顾殊钧这才满意了。
凌晨一点,按摩服务结束。
苏时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顾殊钧起身去榨了杯果汁,递给苏时酒。
苏时酒慢慢喝了。
他想起什么,问“苏岳林去找你了吗”
顾殊钧“嗯”了声,语气嘲讽道“他今天急得要命,头上还缠着纱布就去了时钧,争分夺秒的,生怕晚去一些你更不愿意原谅他。啧。早干嘛去了。”
苏时酒深有同感。
他不过是苏岳林退而求其次的选项罢了。
人生在世,谁愿意做别人的备选
苏岳林最近很是颓废。
精心养育多年,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对方面前的小儿子,经查证竟然不是亲生的,反而在段红的影响下,那个被他厌恶,不闻不问,用断绝关系为饵,成功“嫁”出去换取利益的大儿子,才是亲骨肉人至中年,经历如此大的打击,苏岳林的精气神都不在了。
他待在空空荡荡的家中,坐在沙发上,眼窝凹陷,双眸无光,看人时,瞧着如同恶鬼般。
然而打击并不止这一个。
他心知与苏时酒的关系需要修复,因此白天伤都没养好,就冲去时钧科技,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婿顾殊钧,前台却笑容甜美的告诉他,需要预约。
预约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了。
“我见自己女婿,还需要预约”
苏岳林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拍桌子道,“顾殊钧的老婆苏时酒,是我儿子我亲儿子”
前台最不喜这种在前台耍威风的人。她笑容依然甜美,却忍不住纠正“苏小先生是男性,他是顾总的爱人,希望您在提起他时,语气尊重一些。”
她一顿,继续道,“顾总如今兼顾时钧科技和顾氏集团,确实很忙,因此不论是什么身份,面见顾总都需要出示预约。既然您说苏小先生是您的儿子,那不如您直接联系苏小先生”
苏岳林“”
苏岳林要是能联系上苏时酒,何必来这里
他脑袋嚯嚯疼,视线落在不远处。
时钧科技的很多员工,似乎都听说了这件事,状似不经意般停留在大厅处,明显是在看苏岳林的笑话。
苏岳林自认为好歹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之前在公司,走到哪里都被捧着,哪能容许这些底层社畜们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他脸色愈发铁青,恨不得直接冲过众人的重重屏障,上楼找顾殊钧要一个说法,但一旁又有蠢蠢欲动,瞧着随时随地都能冲上来按住他的保安
硬刚,肯定是刚不动的。
无法,苏岳林只好愤愤走出时钧科技的大楼。
站在阳光下,苏岳林头疼欲裂,还有些浑浑噩噩。
他想到当初段红刚产下苏时酒时,他初为人父,内心喜悦,可段红却一脸厌恶,说自己得了产后抑郁症,看到孩子就感到痛苦,要把人送到乡下。
他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在段红和苏时酒之间选择了段红。后来有了苏安喜,苏岳林更不在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二老走后,把人接过来也不上心,与段红一起处处为难对方
如今想来,这一切,不都是段红鼓动的吗
全部都是段红的错。
如果不是段红,他与苏时酒肯定像一对寻常父子般,虽偶有争吵,但同样也有深厚的感情,如今苏时酒肯定不会不理自己,他甚至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