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调开得很足。
驱散了苏时酒钻上车时带来的那股冷气。
“酒酒,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顾殊钧问。
苏时酒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
他尝了口奶茶,是和芝芝桃桃类似的味道,不过这杯奶茶没加奶盖,喝起来更加清爽。
顾殊钧适时开口“芝芝桃桃下架了,我买的另一款带桃子的,觉得应该符合你的喜好。”
苏时酒手指蜷缩,低低“嗯”了声。
顾殊钧没再吭声,而是用一种宽容的,柔和的,仿若一名阅历很深,知识渊博的长辈,正在聆听小辈,而不论小辈说什么,他都能包容一切的目光,静静看着苏时酒。
苏时酒抿唇。
他身体侧向顾殊钧的方向,“我当初开始追查这个贩毒团伙,是因为最开始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举报,说帝水会所表面是酒吧,实际可能涉及强迫女性特殊服务的交易。”
顾殊钧握住苏时酒的手。
他想起曾经,眉眼间透着些许冷淡,漫不经心道“我知道。那时我们刚结婚,你还问我有没有被过这种违法服务。”
说这话时,顾殊钧语调虽然很平,却透着股谴责的意味。
苏时酒“”
苏时酒当即反驳,“我当时明明问的是你知不知道。”
顾殊钧“唔”了声,转移话题“邮件有问题”
苏时酒神色凝重“我觉得,那个发邮件的人,应该是故意想让我入局。帝水会所根本没有强迫女性,而我在调查的过程中,注意到了周家与毒品之间的联系。”
“我的关注点顺势转移。”
“后来,从帝水会所,辗转到豪庭小筑,再到周氏集团我刚开始以为我的目标是周家,但后来又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面具人。我感觉像是有一只手在我的身后推波助澜引导着我去寻找真相。”
“周家与陈家。”
“葛家村。”
“金锐集团和周氏集团”
苏时酒低低念着,眼神中透过一丝茫然,“会不会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那还有意义吗我又怎么能保证,我最终找到的是真实的事实,还是别人想给我看的事实”
顾殊钧一怔。
往日里苏时酒总表现得清冷自持,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镇定,平和,坚定的心态,却没想到,苏时酒竟然也有迷茫的时候
也是。
他的酒酒,即便面上再冷静克制,显得稳重,也无法抹去今年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初入社会,正容易迷茫,彷徨,却还带着一颗稚嫩的、勇敢的、赤诚的心的事实。
顾殊钧眉眼柔和“苏时酒,你有资源,就要懂得利用。”
苏时酒漂亮的眼眸看他。
顾殊钧循循善诱,教苏时酒道“你接下来要用理直气壮地语气说,老公,那个匿名邮件,你帮我查查到底是谁发的。”
苏时酒“”
苏时酒之前有些低落的情绪回暖,他失笑出声,却并未按照顾殊钧说的那般开口,而是将车窗落下去。
公安局大门不远处,平日里只需要待在车内,因此穿的衣服并不多的司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见车窗落下,他飞快松了口气,连忙起身,一路小跑回车上。
“回临山河畔。”苏时酒吩咐。
司机应一声,开车。
顾殊钧面露不悦。
他语气冰冷道“苏时酒,我刚刚说的话你没见我是一名商人,是资本家,只有对等的利益,才能让我付出。除非你按照我的说法做,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的。”
前排司机一听,升起中间挡板的同时,有些热泪盈眶地想,原来顾总和苏小先生还没谈完
天哪。
一定是因为苏小先生怕他冻着,所以才让他回来开车的
苏小先生真好
小挡板完全升上去。
顾殊钧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他贴着纹身贴的右手轻轻摩擦了下扶手,几次张唇,终于,他声音有些喑哑,慢吞吞道“我刚刚,不是”
与此同时,苏时酒身体歪过去一点,他掩着唇,小声而快速地说“司机在外面冻着不好。你想听的话,回家再”
两人都是一愣。
苏时酒突然低笑出声。
他凑过去,飞快在顾殊钧唇角“啾”的亲了一下,眼眸中仿若有星星点点的光,一弯,成月牙的形状“谢谢你。”
顾殊钧“”
顾殊钧呼吸略微急促。
他伸出手,宽阔地大手落在苏时酒的后脑勺上,用一种强势的态度,将原本准备坐好的苏时酒捞回来,封住苏时酒的唇。
安全带几乎被拉到极致。
舌尖仿若在共舞。
又似乎准备在口腔中进行一项大工程。
苏时酒低低“唔”了声,想到两人还在车上,这样很不安全,忍不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