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时酒神色游离,心想,总不能当场坦白是你儿子昨天晚上非要这样那样,还要玩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才搞出来的捆绑痕迹吧
那多尴尬呀。
他支吾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睡觉的时候压出来的痕迹吧”
林遇霞挑眉,意识到什么,掩唇而笑。
苏时酒耳廓一红,落荒而逃去倒水。
不远处的厨房内,跟随林遇霞来酒庄的王姨擦着手走出来,看到正在喝水的苏时酒,笑眯眯道“苏小先生醒了啊,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身为起晚了,给他人添麻烦的那个人,苏时酒有些不好意思道“随意就好。”
“怎么能随意呢”王姨开口,“你们年轻人可不能随便。”
“那下碗面吧。”苏时酒提议完,补充道,“什么面都行。”
“好嘞。”王姨满口答应,转身回厨房,念叨道,“我记得冰箱里还有番茄,刚好我还带了些空运过来的肥牛”
做饭这方面,阿姨是非常专业的。
没多久,一碗特意卧了颗流心荷包蛋的番茄肥牛面新鲜出炉。苏时酒刚落座,便觉得香气扑鼻番茄被炖得很烂,与汤汁完美融合在一起,浓郁而不油腻,汁水挂在面条上,入口酸酸甜甜,十分开胃。
原本不太饿的苏时酒,愣是连汤都一起喝完了,一点都没剩下。
“太好吃了。”苏时酒称赞。
王姨笑道“那我等会儿就把食谱发给顾少。”
苏时酒眨眨眼。
他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是不行
吃饱喝足,恰好顾殊钧发来消息,是两张高铁票信息季家村所在地区附近并没有机场,乘坐高铁反而是最方便的。
苏时酒当即动身,在江城高铁站与顾殊钧汇合,区区两个小时,便抵达季娇娇之前提到过的市区,之后两人打车,前往季家村。
“季娇娇”坐在平房门口的老人摇着手中的蒲扇,有些茫然,“哪个娇娇”他用蒲扇拍打了下自己腿上的蚊子,“我们这儿的娇娇有两个呢,隔壁村也有。”
苏时酒挑眉“老爷子,那您知道二十多年前,村里有一位女人回来,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叫高嘉远吗”
“高嘉远”老人再次面露茫然。
就在这时,平房内走出一个面露警惕的女人“你们是谁为什么打听这个”
苏时酒“哦,我和我身边这位”
他伸手指了指顾殊钧。
顾殊钧今日依然西装革履,手腕上的表肉眼可见的贵,再加上他周身气场强大,此时微微蹙眉,瞧着便与周遭格格不入。
苏时酒介绍道,“这是位富商,有点生意想和他们两个谈,但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之前听说他们是季家村的,我们又刚好路过这个城市,就顺便来打听打听他们的信誉问题,看看是不是个值得合作的人而已。”
“什么富商、合作的。”女人却摇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季娇娇和高嘉远。”她看向老人,无奈道,“这是我公公,他年纪大,有点痴呆,早就记不清事情了,我们村确实有两个叫季娇娇的,但一个早就嫁人了,就在村里,基本一辈子都没出去过,另外一个么,六岁那年”
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田地的沟渠,“在里头淹死了。”
苏时酒眉头几不可查地一挑。
“至于你说的什么高听都没听说过。”女人抬手将一盆水直接倒到一旁的地里,“你们俩都被骗了吧”
顾殊钧冷冷道“应该是这样。”
他转头问苏时酒,“要再去找其他人问问吗”
苏时酒点头。
那女人见状,觉得苏时酒不愿意相信她,颇有些不爽,撇撇嘴道“那你们去问呗,反正我没说谎。”
事实证明,女人确实没说谎。
苏时酒在村里又找了几个人问,果真没人知道江城的季娇娇和高嘉远,甚至在离开前,他还见到了季家村的那位“季娇娇”。
她三十多岁,面容普通,皮肤有些黝黑,手上尤为粗糙,显然是经常干粗活。
苏时酒见到她时,她正带着两个孩子洗衣服。
那两个孩子说是洗衣服,实则在玩闹,水和洗衣粉的泡泡打得到处都是,而身为母亲的季娇娇毫不恼怒,反而言笑晏晏。
苏时酒眼眸柔和许多。
他转过头,牵住顾殊钧的手,与后者十指交握“我们走吧。”
回程的路上,苏时酒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很明显,季娇娇骗了他。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季家村的人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苏时酒有些想不通。
身侧是顾殊钧压低了音量处理公司事务的声音,有点催眠,苏时酒小憩了会,等醒来后,车已经快到高铁站。
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看一眼有没有新消息,突然一顿,发现微信里赫然躺着好几条季娇娇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