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给你说过了,这事算了,不要再提了吗难道你没有给王媒婆说吗”周玉柱打断道。
张翠兰一听就坐了起来,她又急了,“周玉柱,你脑子没有坏掉吧凭什么就要算了,不提了”
“张翠兰,我给你说,这事不是我说的,是我爹和老刘叔说的。”周玉柱也坐了起来,压低声音沉声说道“我爹今天又专程把我喊过去,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月的工钱要推迟发,连鱼都没得吃了,其实不只是我们家具作坊,连砖窑工坊也是一样的,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张翠兰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也是今天我爹给我说了才知道的,本来我爹不让我说出来的,但你不是外人,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要再出去大嘴巴啊。”
张翠兰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保证“知道了知道了,我,你还不放心嘛,快点说嘛,我保证不会再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我爹说是因为没有银子了。”
“没有银子了,那怎么办”张翠兰尖声问道,不自觉的声音就大了。
周玉柱赶紧伸手一把捂住张翠兰的嘴巴,斥责道“小声点,你想喊得全村人都知道吗”
他转头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着的周明明,松了一口气。
张翠兰把周玉柱的手扒拉下来,着急地问道“当家的,作坊没有银子了怎么办你的工钱还发不发了”
“你就知道工钱工钱,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工钱才几个银子啊,那算得了什么我爹都快愁死了,你却只会惦记着那三瓜俩枣。”
“公爹愁什么”张翠兰挨说了,也没生气,好像周玉柱说得很厉害的样子,她一时被这种口气震慑住了,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愁银子啊,没有银子作坊怎么继续开得下去啊作坊里这么多村民都还指望着作坊吃饭活命呢,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了,没有作坊就没有饭吃,可怎么办啊”
不得不说周长生的洗脑还是很成功的,周玉柱的格局一下就打开了,都开始忧国忧民了。
张翠兰有点懵,这怎么还操心上别人了呢
“那怎么办公爹想到办法了吗”
“爹说,想让二丫联系姬大夫,看看能不能借点银子来周转周转。”
“然后呢不过,这跟不准给大丫议亲了有什么关系啊大丫议不议亲,什么时候议亲,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万一姬大夫不借呢如果作坊真的开不下去了,我们才更需要抓紧时间给大丫议亲,只有把大丫嫁出去了,我们就会有很多银子,有银子了还愁买不到粮食吗”牵扯到自身利益时,张翠兰的脑子可谓是非常之清醒啊。
“你这妇人,真是跟你说不清”周玉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只考虑你自己呢偌大的槐树村怎么办全村的村民怎么办二丫这丫头肯定是能借来银子的,关键是她现在因为大丫的事,不愿意去借。”
“反了天了,她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她说不愿意就不愿意吗老娘看她就是皮痒了,欠揍了,等老娘把她打个半死,不去也得去。”张翠兰说着就要穿衣服下床,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分分钟把兰溪拉过来暴揍一顿。
周玉柱想到他爹说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急忙按住她,说道“光靠打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二丫可是认识县太爷的,你也是知道的,上次县太爷来咱们槐树村还专程找了二丫过去说过话呢。”
“咋地,县太爷还管别人家的家务事啊”
啊
周玉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个婆娘怎么总是胡搅蛮缠啊
他抱着头扯着自己的头发,犹如一头困兽,怎么就跟这个婆娘说不清呢她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他爹也就才跟他说一遍啊,他怎么就能完全理解他爹了呢甚至感觉自己完全能站他爹的角度,急他爹所急。
“总之,你赶紧给王媒婆传话,大丫在及笄前不会议亲,这是爹和老刘叔承诺二丫的,二丫也答应了会去筹借银子。因为二丫会识字算术,两个作坊能开办起来,爹说二丫帮了很多忙,以后也还需要二丫帮忙,还有我们每隔几天吃的大肥鱼也二丫联系姬大夫的人送过来的。总之,爹说大丫二丫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打骂了,要哄着点她,她才会愿意为咱们家、为槐树村做更多的事。”
周玉柱不想再跟张翠兰掰扯了,他怕最后事情没有跟她掰扯清,反而让她把自己气出病来,干脆一句话总结完了得了。
并且他觉得他爹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小丫头而已,还不好哄吗稍微哄哄她,心甘情愿做的事和被打骂后逼着去做的事能一样吗
不过,爹还说那个小丫头很能干,也不知道她哪能干了
没想到送她去姬大夫家做工倒是非常正确的决定,竟然连县太爷都结识上了,以后他们家也算是背后有人了。
想想都让人有些兴奋啊
“切”张翠兰翻了白眼,满脸不屑的嗤了一声,还要哄着,给她脸了
周玉柱闻声知道她不服气、心里不痛快,于是只得再确认一遍,他严肃地问道“我刚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