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通(1 / 2)

竟真是痨病

姚桂芝一脸骇然,回过神来惶恐道“痨病可是会传染的,我们一家子吃住都在一起,万一也被传染咋办周大夫你可得想法子救救我们啊”

周大夫出了柴房,摘下面巾问“云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卧床不起的”

“昨儿晚晌,饭都没用就回屋睡了。”

见周大夫捋着胡子,面色看上去万分凝重,姚桂芝仿佛天塌一般,刚要躺下开嚎,就听周大夫又问“咳过血没”

“没,昨儿夜里我进屋瞧过,只是人有些发热,咳都没咳过几声,谁知今日竟变得这般严重,瞧着就要不行了似的”

姚桂芝苦着脸,胆战心惊道“周大夫,我会不会已经被传染了”

“不无可能。”

“啥”姚桂芝闻言,顿时觉着天彻底塌了。

“娘,我不想死,我还没嫁人呢呜呜呜”

姚玉珠抱着她娘胳膊,哭得稀里哗啦。

东屋里睡觉的姚宝书,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听见院子里传来娘跟姐姐的哭声,扯着嗓子一起哭嚎起来。

姚家院子嚎叫声一片,不到一刻钟,得知消息的姚兴福从外头回来了。

“别嚎了,哭丧呢。”姚兴福黑着脸道。

“当家的,咱家要完了,姚青云那个小畜生得了痨病,把咱们一家子都给传染了早就说这兄弟俩是丧门星,让你趁早赶出去你不听,这下可好,咱们一家子马上就要被那小畜生给克死了”

见自家男人回来,姚桂芝仿佛有了主心骨,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又哭又嚎。

姚兴福见她在外人面前骂得难听,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脸色顿时变得愈发难看。

“死婆子你胡咧咧啥,还不快起来,嫌不够丢人是不”

姚桂芝心想自己都要死了,丢人算个啥,双腿一蹬,继续哭丧道“丢啥人,命都要没了还嫌丢人哎哟不活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嫁进你们姚家,省得被这两个小畜生活活克死”

姚兴福眉头紧皱,转头问女儿“玉珠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周大夫方才亲口说姚青云得了痨病,咱们一家子很可能已经被传染上了。”姚玉珠哭着说道。

姚兴福怕死得很,为了多活几日,连酒都不碰,这会儿听见儿子得了那治不好,还传染人的痨病,只觉得眼前一黑。

“周大夫,您确定是痨病”

“千真万确。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忧,云小子发病时间不长,你们一家子兴许还没被传染上,具体如何,等个二十日,若是没出现持续发热、咳痰、咯血等症状,那便说明没事儿。”

姚兴福一连说了三个“好”。

周大夫又道“云小子这边离不得人,你跟你媳妇儿商量商量,留谁照看。”

“看什么看,那个丧门星就该让他病死才好”

姚桂芝往地上啐了口,心道不行,不能让他死家里,不够晦气的得想个办法把人扛出去,村子后头有处荒屋,等姚沐儿那个丧门星走了,就让当家的把人拉去荒屋,自生自灭

“兴福家的,先不说云小子是你男人亲儿子,那好歹是一条人命,咋能放任不管”周大夫一脸不悦,“云小子还没病到治不好的地步,我给开服药,好生照料半个月,病情定能慢慢好转。”

姚桂芝瞪起眼珠子,“啥要喝半个月的药”

治痨病的药比寻常药贵不少,一服就要七八十文,半个月那就是一两多银子,往后还得继续喝药调养,要想根除少说也要五六两

这么多银钱,是想要她命啊

“哎哟喂,我命咋这么苦哇,嫁过来一天好日子没过过,如今还要掏家底儿给那个小丧门星治病,那可是痨病,村里得了痨病的汉子,就没一个能治好的,周大夫您这是想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兴福家的,你可别在这哭穷,你们家宝财在镇上书院念书,光束脩一年就得十一二两,还有笔墨纸砚,要没点子家底儿,敢送儿子去书院念书”

“就是,云小子好歹是姚老大亲儿,你可不能这么抠门,把银钱都留给自个亲儿子花,不管云小子死活。”

院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对着姚桂芝指指点点,后者见状捞起竹竿,边骂边将人往外赶。

“一群长舌妇,我家的事儿,轮得到你们多嘴”

姚沐儿看着眼前的闹剧,攥紧拳头。

弟弟尚在昏睡,姚桂芝不肯掏钱为弟弟治病就罢了,还在院里喊打喊杀,口口声声要让弟弟病死在柴房里,爹非但不阻拦,竟还放任姚桂芝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姚沐儿原本对他爹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彻底破灭。

“周伯伯,麻烦您给青云开药吧。”他转身,对周大夫说。

姚桂芝听见,扭头道“开啥药,我可没银钱给那个小畜生抓药。你瞪我也没用,家中银钱都拿去给宝财交束脩了,这会儿一文都没有”

沈季青面无表情扫姚桂芝一眼,握住夫郎颤抖的肩膀,开口道“姚家不适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