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欲者(1 / 3)

舞舞舞

轻纱帷幔,曼妙身影虚虚渺渺,轻快的铃声响起,快乐、快乐、快乐,快乐如酒,酿出纵欲之琼浆。

放纵

绚烂的布匹间露出一只纤手,细密的鳞片攀上,随着主人的吟语节拍而闪耀出万种风情,其上层层叠叠的手镯风格迥异,彩陶细瓷,却未见那份珠宝的光泽与金银的华贵了。

却只是踏紫嫣红。

若有人见证这一幕,就会发现这只手同万年前射出那一箭的手一模一样但更加细腻,更加柔骨,腻烂的欲望慵懒地揉在骨里,少一分权欲的獠牙。

最幼女王打了个哈欠。

残缺权柄的神明侧目,现实里的波云诡谲却显得苍白暗淡了太多自万年前的那一次惊鸿,祂再也未如此欢快了,祂再也未如此欣喜了。

一切都变得无趣起来。

但星日运转依旧。

啊万年前那美妙的一夜,至极的黑暗。

祂甘之如饴。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万紫万红的床榻间发出声响,长舌缠上手腕,万年前的一次纵欲让祂献祭了太多多到祂彻底改变了祂自己。

主宰与虚荣彻底远离了祂但这并非当年沉浸在黑水间所洗去的,而是另一位存在夺走了它们在神明之间征战、倾轧、合作,被现实做挤压之际,第五者吞吃了神明的残渣,并成功站立起来。

在这之后,被冥王冲刷过一遍的半壁亚空间本不会那么快恢复诸神亦陷入了半醒半睡的梦境,现实因此平静了千年。

但第五者却依旧在活跃。

按照常理,在亚空间寂寂之际,神明即使是半神、伪神,也不该如此快地复苏。

但第五者的确很快地苏醒了,并开始侵蚀混沌的权柄,甚至开始反噬祂原本的阵营。

真是难以置信

黑暗王子慵懒地存在着,在残缺过后,祂变得更加无所谓了,万年前的一战让混沌之间的合作彻底不复存在至少在祂这里,其余神明不愿再向祂伸出手了。

祂毫不在意。

祂只希求再来一次激情。

而其余诸神色孽嗤笑着,人类已然摸到了些许要领,半步踏入神明之列的第五者,与虚假的四,人类足以滋养出至少两位真神,其余诸神难道未有意识到吗

祂们自身难保。

其余几位冷眼看着最幼女王的自我放纵,却也不过尔尔,自诩仁慈的自然之父被子嗣的獠牙所伤不过是内斗,其余神乐于见证这一幕。

万变之主色孽舔舐着血浆,万年前的计划“失败”亦让祂元气大伤,至于现在蓝色的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事,计划,计划,一切都为了祂口中最终的,永远的变化奸奇亦的的确确地在做些什么并忽略了其余诸神。

祂或许这次玩的很大,黑暗王子想到可惜祂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至于血座上的懦夫骨骼在最幼女王的口中哒哒作响,色孽有些疑惑,些许困惑,但并不知为何。

血池上的君王变弱了。

祂的的确确地变弱了。

而最幼女王并不知为何。

色孽的衰弱是由于万年前的那一次纵欲,以及万年间来自卑鄙第五者的窃取;纳垢的虚弱来自子嗣的叛逆,镰刀探入花园之中,祂的确被伤地很重;奸奇则因万年前的棋子反转重伤,这万年后,又重新被伪帝所纠缠。

现在祂们大概打地很激烈。

色孽对此并不感兴趣。

单纯的战争已然变得无趣了,无论如何地争斗都永远是棋盘上的一招一式,但祂不一样最幼女王不一样祂曾亲自品尝过舞台之上的甜蜜。

那不一样。

祂有些嫉妒纳垢了至少莫塔里安有勇气与能力朝着纳垢挥镰,被自己所钦定子嗣的重伤也值得细细品味倘若祂当时未拿到福根,又如此轻易地把他挥霍出去黑暗王子眯起祂的眼,抚摸上祂自己完美的身躯

若祂也有如此勇猛如此叛逆的子嗣便好了文艺作品中,推翻权威,子弑父,臣弑君的戏剧永远受人青睐

倘诺也有祂想要招致麾下的勇士前来挑战祂在祂所擅长的领域上最幼女王喘息一声这么想祂该再多多奖赏些当年那些莽撞的丑角。

可惜可惜可惜

祂望向头顶那琉璃的灯,那是无数艺术家穷极一生无法抵达的彼岸,却并非名贵珍宝所雕琢,反而是廉价而寻常的材质。

黑暗王子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角。

还不够。

完全不够。

远远不及当年的那一戏。

祂再次短暂地陷入那一段纵情的回忆,贪婪,如同绝对野兽般的黑河在祂脚下咆哮,祂却如同肉身戏虎的舞女那般快活。

这般纵情的狂欢,大抵只有祂苏醒时的那一刻那般美妙了,也只有祂苏醒之时那份欢愉可抵。

最幼女王笑起来,祂想起复苏,亿亿万灵族的纵欲与放情,亿亿万年的积攒与爆发,最后,尚在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