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宽达四五丈的浮桥用来输送步兵和骡马显然是大材小用,而这样宽大的浮桥,却极有可能是用来保障大型车辆,大型炮车等重装备渡河所用!
对敌情略略推算过后,何炜也是头皮一麻,虽然他很不希望马骥刚刚对于日军部队规模的推测化为现实,但他自己在一阵推测和估计过后所得出的结果也与马骥大致相同。
当面这支行踪诡异,突然出现的日军部队极可能是一支拥有大量重装备,重火力的重兵集团。
此前何炜防备的一直是日军的波田支队,并且他一直十分笃定的认为从陆路方向向半壁山攻击而来的日军也必然是这支波田支队,因此何炜一直将其视为了头号敌人。
由于何炜所派出的挺进纵队成功的干掉了波田支队的前锋部队,缴获了许多日军文件,也俘获了一些日军士兵,对于波田支队的组成,何炜自然是十分清楚。
波田支队的兵力虽然不少,有两个野战步兵联队和一个山炮联队,可以这样规模的部队,过那么一条算不上宽大的河流根本就不需要架设多达六道且极宽的浮桥。
加之波田支队近来的诡异行踪和一直迟迟未出现的奇怪状况,何炜现在甚至怀疑,波田支队是不是已经停止了向半壁山方向的攻击作战行动,而改由另外一支兵力更为雄厚,装备火力更为强大的日军部队接替波田支队进攻半壁山要塞?
纵然心中有万般怀疑和不解,但大敌当前,何炜并没有让自己的思绪陷入狐疑之中,而是立刻从自己的思想中回神,对马骥说道:“马旅长,第18师方面可已知道敌情?”
“我已告知了第18师方面,第18师的罗广闻罗代师长已经知晓此事。”
马骥挥挥手,示意何炜放心,可随即又叹气一声,说道:“可依照现在的状况,被我旅骑兵连发现的那支日军恐怕很快就会进行渡河,等这支日军渡河,到达富池河西岸之后定然会继续进抵至富池河,并继续渡过富池河前进至富池河东岸,以向我半壁山方向进击。”
“现在第18师就在富池河东岸,日军一旦在富池河进行渡河作业,必会与第18师发生激战,就我们现在所获知的敌情来看,向我们攻来的日军是一支强敌,18师本就是新兵居多的部队,不久前又遭到重创,对阵如此强敌,他们恐怕未必扛得住啊。”
马骥又面色凝重的叹道。
何炜对第18师却并不担心,说道:“无妨,李延年长官已经给第18师的罗广闻罗代师长下达了命令,允许他自行决定撤退时机,一旦和日军遭遇无需死守,罗代师长无论是指挥能力还是指挥道德都要比他的前任李芳彬强的多,我相信他能指挥好第18师。”
随即,何炜又看向马骥,肃然道:“马长官,第18师已经顶在了最前面,即便是现在通知他们撤退也未必来得及,而且如果匆忙撤退搞不好又会出现什么乱子,倒不如将全盘敌情告知罗代师长,让第18师尽快做好战斗准备,在富池河东岸以逸待劳作为前哨战斗部队和攻来的日军拼一下,我们这里也要尽快做好接应和迎敌的战斗准备。”
马骥的推测,还有何炜的估算都没有错,就在何炜与马骥谋划战情之时,在那条名为松川河的小河上,浩浩荡荡的日军行军纵列正沿着六道浮桥浩浩荡荡的滚滚而行。
在三道宽度约为三米,使用钢艇作为支撑结构上搭木板搭成的简易浮桥上,密密麻麻的日军步兵正排着密集的队形小跑着过桥渡河,一柄柄三八式步枪刺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一片片频频的白色反光。
在另外三道宽度达十几米,在钢艇,折叠舟作为支撑结构,上敷钢板并以尖头钢柱和铁链作为加强搭建而成的宽大重载浮桥上开进的,则是由大量骡马、大车和卡车以及履带式牵引车所组成的行军纵队。
载运着许多墨绿的山炮零件和弹药辎重的骡马和胶轮马拉大车行军纵队开进在最前,而跟进在驮载山炮辎重的骡马行军纵队之后的则是六十多辆满载着弹药物资的日式九四式卡车和八辆九二式履带野战重炮牵引车组成的庞大车队。
特别是那八辆发出了阵阵黑烟和轰鸣声的九二式履带野战重炮牵引车,其庞大的车体,特殊的机动行进方式和牵引车后拖拽的八门日军最新式的96式150毫米野战榴弹炮在一众骡马和卡车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的亮眼。
步兵的踏步声,战马的嘶鸣声,履带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化作了一股可怖的洪流,响彻了松川河的两岸。
这支正在渡河,向富池河与半壁山方向急进的日军部队,正是被第385旅骑兵所侦察发现的日军重兵部队,而这支部队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一直被何炜视为头号大敌,苦苦搜寻未果的日本陆军波田支队。
自从何炜派出的挺进纵队吃掉了波田支队的前锋部队后,在攻占九江后一直士气高涨,疯狂的向半壁山急进的波田支队就好像迎头挨了一记闷棍,一下子就“萎”了下来。
支队长波田重一在确认前锋部队遭到了中国军队全歼后,原本的傲气和轻敌也被削去了大半,为了防止波田支队重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