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还很高了。
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个新媳妇能做到如此,真是厉害。
以后啊,这年轻的孤女都是好日子了。
耳边传来弟子们在后的议论“东阳侯少夫人年纪不大,说话真有趣。”“明媚又耀目。”“怪不得东阳侯世子不在意身份非要娶回来。”
章士林心想,人过得顺精神就好,少夫人看起来比当初刚进门时的确容貌明媚多了。
但不能在后议论女眷,他重重咳嗽一声,呵斥弟子们“聚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吗”
弟子们笑着忙散开,还有人吐吐舌头“今日又不忙。”
今日圣驾回京,大家都等着恭迎圣驾,来问诊拿药的人都少了很多。
“不忙就看看医书,一个个的,比东阳侯少夫人年纪大,医术还不如人家。”章士林训斥。
正说话,有人在后说话“章大夫,忙着呢。”
章士林转头,看到一个年轻公子含笑而立,冬日有些冷肃的街道似乎变得明媚。
是上官月啊。
“上次多谢章大夫救命,我一直养身体,今日才来亲自道谢。”上官月恭敬一礼。
章士林忙拦住“已经给过诊金,你上官驸马也道过谢。”
上官月笑说“驸马道谢是他的,我也该道谢。”
章士林看着这年轻人灿烂的笑脸,心里感叹,如此身世,又遇到如此危险,还能笑得这么好看
“好好,小郎君客气了。”他没再客气,含笑说。
上官月也不再多说,指了指自己的马车“那我告辞了,希望以后不要再麻烦章大夫。”
章士林笑了,对他摆手“小郎君快去忙吧。”
上官月上了马车,脸上的笑沉寂下来,吉祥恭敬地递来茶水“公子喝口茶。”
上官月接过茶对他说“你一会儿回楼船,驸马今日回来了,以备他找我说话。”
吉祥知道先前跟着上官月的瑞伯是寸步不离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跟瑞伯比,便恭敬地应声是。
余庆堂很快就到了,上官月下车,在门口店伙计的恭迎中大摇大摆进去了。
这是自从那晚出事后,上官月第一次来余庆堂。
蔡掌柜进门就跪下来请罪。
“不用请罪,我如今这个身份,在公主面前,你们怎么护也护不住。”上官月说,又笑了笑,“不过,老天不让我死,就继续活着。”
蔡掌柜哽咽说“公子贵人自有天助。”
什么天助啊,是个鬼助,上官月心想,嘴角闪过一丝笑,旋即沉静。
蔡掌柜也不再继续这个到底是让人伤心愤怒的话题,现在要更好做事,让公子尽快恢复自己原本的身份,再不受他人随意磋磨。
他从一旁架子上抽出一卷册子“这是最近整理出来的一些可给监事院的名单,当年都曾参与那件案子,张择不愿意动姜大同,这里面的人总能挑一两个”
他的话没说完,上官月摆摆手打断了。
“这个暂时不用了。”他说。
不用了蔡掌柜愣了下。
上官月看着书架前琳琅满目的卷轴册子“先前朝堂动乱的时候,有几位名士辞官离开,新帝登基后广纳贤才,也不见他们回来。”
蔡掌柜点点头,当年先帝荒唐,蒋后逆天无道,一些重臣儒士便辞官避世隐居去了,可能对朝堂伤了心,新帝登基后再三邀请,有一些人也没有回来。
上官月说“挑几个最有名,用尽办法,代表金玉公主去请回来。”
蔡掌柜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金玉公主”
上官月看着他“对,金玉公主,我已经跟金玉公主表明身份,从此后我与公主荣辱与共,我要助公主扬名,让公主成为陛下眼中可信可靠可用,让她在大周朝廷成为一个真正有权势的公主。”
蔡掌柜怔怔,旋即急道“金玉公主此人薄情寡义,贪婪又怕死”
上官月笑了,打断他“天家人不都是这样吗”
蔡掌柜一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想明白了,与其亲近皇帝,不如亲近公主,我对皇帝来说,不过是一个身份尴尬的侄子,可有可无,但我对公主来说,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成为公主手中的筹码。”上官月说,又一笑,“我们天家子弟,活着不就是看有用没用吗没用,才是死路一条。”
蔡掌柜听懂了他的意思,神情变幻一刻,最终对上官月郑重一礼“我等誓死追随太子,听从殿下您的一切决定。”
上官月摆摆手“别喊殿下。”说着一笑,“等以后再喊。”
他在笑,但却比先前眼神还冷静,蔡掌柜低下头应声是,说“那我唤人来挑选合适的人选,筹划一下。”
上官月点头,又说“以后,余庆堂的事,对驸马保密。”
蔡掌柜脚步顿了顿,低头应声是,听上官月不再说话,他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见上官月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