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手断脚的,也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送往长安的简报里。但你今天在寂台阁这拨人面前露了脸,你的名字说不定就会被许多长安的贵人记住。”
安知鹿微垂着头,认真道:“多谢将军提携。”
他这副模样在裴云蕖面前很不讨喜,但许推背看着这个微胖的胡人,却是想到了自己当年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当年的自己,在那些贵人面前也是这般的阴郁。
“你有点意思了,只是你所修的真气法门却太过稀松平常。”许推背真气一震,索性将束缚自己的衣衫撕出许多道口子,这才舒服的半躺下去,“我所修的法门比你修的真气法门强太多,就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这玩意越练就越肥壮。”
安知鹿毫不犹豫,充满渴求道:“若是将军肯教,我自然求之不得。”
反正韩义玄已经走远,许推背也没了什么顾忌,哈哈大笑起来,“反正你这小子也不靠脸盘子吃饭。”
……
若离坊,距离永宁修所不远的一间小院之中,一名胡人男子刚刚在井边打了桶水。
突然他感到有人不请自来,右手瞬间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我不是来找你打打杀杀的。”
五皇子没有推门,直接从院墙上跳进了院子,晃了晃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这名胡人男子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他显然知道五皇子是谁,对这五皇子躬身行了一礼之后,道:“我在永宁修所,对大唐也没有恶意。”
五皇子笑眯眯的看着这名胡人男子,道:“一名七品修行者,而且还是七品巅峰的修行者,用一个叫做西域客的名字,就混迹在永宁修所这样的地方,呆了一年多了,你既然对大唐没有恶意,那能不能告诉我个缘由?好歹我为了你在若离坊呆了那么多天。”
这名胡人男子的大唐话并不标准,但他说话不快不慢,吐字十分清晰,“你一开始到若离坊不是为了齐愈?”
“齐愈被追杀前一天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有些问题。”五皇子认真道:“不过再怎么着,我对一名还不到七品的修行者也没太大兴趣,就算发生了那事,我也只是对谁要杀他比较感兴趣。”
胡人男子点了点头,他充分感觉到了五皇子的诚意,“我是高句丽人,名叫高集安。”
五皇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半开玩笑半当真道:“你这身份不妙啊,如果没有吐蕃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戏,可能你也知道,明年攻打你们高句丽就会被摆出来讨论。”
“我是丸都山集云观的修士。”这名叫做高集安的高句丽人性子也十分沉稳,只是接着缓慢而清晰的说道,“我观在三十年前开始兴盛,是得了长安一位高人的指点,只是我观的修行法门再怎么修,也修不出八品神通,我师尊令我去年到达幽州,说是当年那人曾给我师尊传过信,信里面的内容,就是让我到幽州等着。”
五皇子顿时一愣,“你师尊的意思是说,你在幽州等一个际遇?”
高集安彻底放下了戒备,他用打上来的井水洗了洗脸,然后认真道:“按我师尊的意思,当年指点过我们集云观道法的那位高人自有安排,我在幽州安心等着,便很有可能成为丸都山城有史以来第一位八品修士。”
“就只是干等着?”五皇子当然明白对于一个修行宗门而言,从未有过八品和从此拥有八品的修行法门是何等的重要,但除了干等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余的线索?
高集安这些时日也早感觉出来整个幽州城已经风云色变,他知道若是没有五皇子的照拂,恐怕凭借永宁修所郑郁的关照,也绝无可能在幽州城安生呆下去。
“有。”
所以他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道:“我师尊说,幽州城里若是有西域僧人要对付某个人,就让我护着某个人。自然就会等到这个际遇。”
“不是吧?”五皇子乐了,他一开始就怀疑这事情可能和顾十五有关,现在这么一说,不就是事关佛子之争?
一开始纳头便拜英明到了极点。
连高句丽这种地方的道宗都埋着一支伏兵?
他的神情让高集安看出了些端倪。
高集安顿时对五皇子行了一个大礼,“请五殿下指点迷津。”
“你且在这里继续安心等着吧。”
听到五皇子说了这一句,高集安顿时有些心凉,他以为五皇子不愿意帮忙,但接下来五皇子说的一句,却让他差点欢呼起来,“小事一桩,我估计你等的这个际遇,最多到今晚就来了。”
……
陈屠满脸红光的出现在邹老夫人面前。
“审出了什么?”邹老夫人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了眉目。
“无头菩萨庙那几个人还算老实,没有说谎。”陈屠在这座幽州城里,只服两个人,一个是顾十五,一个眼前这名老夫人,在邹老夫人面前,他眉眼里都透着尊敬,“那长安的贵人是通过驿站带信的方式给他们传递的信息,用的密语他们也供出来了。不过幽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