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冬至这虎头娃倒是也挺有意思。
他嚎了一阵发现没用,还骂,“你这厮忒不地道,我哪里肉嫩你往哪里打,疼死我了。”
“不疼打你作甚?”
顾留白一边笑一边打,“哪里最疼你就记住哪里最不能挨打。”
郑冬至更是气得直骂,“我哪里都躲不开,哪里都疼。”
顾留白笑了,“那你可得多挨几顿打才记得住了。”
“算了,随你打!”
郑冬至也懒得躲了,当下抱着头就往地上一滚,意思是我躺平了,随你打吧。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顾留白笑了笑,手里的树枝随便点了几下,这郑冬至就顿时吃不住疼,啊啊的惨叫起来,又摸着身上开始跑。
“记住了,和人真正拼杀的时候,哪怕再累,再疼,也不能有放弃的念头。”顾留白微笑着追打,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呓语,不断传入郑冬至的耳廓,“你脑子里只要任何时候有一丝放弃的念头,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这人下手真黑。”郑冬至跑了一会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浑身都感觉裂开了一样疼,但他骂了这一句之后,却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再噼噼啪啪挨了几下之后,他发现自己躲是肯定躲不开追打自己的那根小树枝,但自己跑起来,好像比平时还反而灵活了一下。
有时候两条腿只是下意识的去躲那打来的树枝,他感觉自己躲闪起来就更顺畅一些。
“挨打就能变厉害?”他倒是也不笨,一边呼痛一边还问道。
顾留白笑眯眯的追着打,“在别人那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挨打应该能变厉害。”
郑冬至气得不轻,“妈的,以前的挨的打都白挨了。”
“真不进去?”
顾留白这院子外面,距离十来丈的道边,一名中年教习听着郑冬至的各种惨叫声,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这听上去打得太厉害了,要是打坏了,能成么?”
之前那提篮进去的管家模样的男子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凝重道,“夫人来前特意交代过,所以我们还是在这里老实等着吧。”
中年教习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自作聪明,还以为夫人不知道他来,结果自己送上门来结结实实挨顿打。”
管家模样的男子苦笑道,“谁想得到来了就是一顿打,看这意思,今后有得打。”
虽说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这一顿打的委实有点久。
竟是足足打了有半个时辰,这两个人听到里面郑冬至嗓子都哑了,等到两个人等着都快绷不住的时候,那院子门终于打开了。
只见郑冬至摇摇晃晃的走出来。
两个人连忙就冲了过去。
郑冬至脸上是好好的,但管家模样的人伸手一扶,郑冬至站立不稳的双脚一软,他扯开衣服一角一看,就只看到内里青一块紫一块不说,还到处都是血痕。
“这人下手这么狠,真的是往死里打吗?”
这管家的双手都在发抖。
“下手是真的黑啊。”郑冬至被衣衫牵扯,疼得浑身都是一抖,但他却又沙哑着叫了一句,“打的是真好!”
“你这时候还嘴硬!”这管家想直接将郑冬至抱上马车去敷药,但生怕他太疼,只能搀扶着他慢慢走,同时对他这种硬气也是感到无语。
“你不懂。”郑冬至却是叹了口气,“今天这一顿挨得值,真的是,以前的打都白挨了。回去不挨打了,要打就让老师打。”
“??”管家和那中年教习都目瞪口呆。
这是好生一顿打,打开窍了还是把脑袋给打坏了?
……
入夜。
太子在书房之中静静看着一卷史书。
这史书讲的是隋末各地义军并起,最终李氏如何得了江山的过程。
李氏的这本史书和外面史书的版本不同,里面一些事情的经过,牵扯到的一些真相,甚至和流通的史书截然相反。
一名中年文士抱着一堆旧书进了书房,太子见了便微躬身行了一礼,叫了声老师。
“这些书你有空看看,里面关乎一些借势的东西很有用。”中年文士将旧书放在一边,看了一眼太子手中看的东西,倒是微微皱眉,道:“怎么又看这个?至少看了十遍不止了,若是传出去,反倒让你父皇觉得你在学习如何造反。”
“我只在这里面看看。”太子淡淡一笑,道:“也是郑师来我才不避讳,换了人进来,我早藏好了。虽说看了十遍不止,但不知为何,每次看我都觉得内里面有我未曾参透的东西,总感觉我李氏最终得了江山,其中有些重要原因,倒是藏在我没看出来的细枝末节之中。”
中年文士看了太子一眼,此时太子虽说没看出什么,但以他对太子的了解,他倒是觉得太子已经看出了一些什么。
“此次还是不动?”中年文士沉吟了一会,问道。
太子点了点头,平静道,“在看清父皇到底要做什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