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凉军凤字营阵前邀战”
一名士卒在帅帐急声汇报着军情,远处隐隐约约有战鼓声飘进来。
帐中除了拓跋烈还有人,一个巴合撒、一个苏孛台,这位苏孛台乃是此行三万燕军的副将,在军中地位仅次于拓跋烈。
与瘦弱的巴合撒相比他的身材就要魁梧许多,那胳膊肌肉鼓胀,一看就是陷阵虎将。
“又来叫阵了他们还真是一天都不歇啊。”
拓跋烈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好像是第四天了吧”
一连四天,凉军每日都来燕军大营前叫阵,燕军每次都会应战,两边基本上都是打个平手,不分胜负。
按理来说燕军是希望在关外与凉军决战的,强攻靖边城非他们所愿,可这次拓跋烈却起了疑心
“你们有没有觉得对面的排兵布阵有些奇怪
凉军每天都派一营或者两营兵马前出作战,加起来也就两三千兵马,撑死了再上些乡勇,这点兵力想要击败我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说他们全军出击、想要一鼓作气取得胜利我可以理解,但天天这么耗着有何意义”
“将军说的没错。”
苏孛台附和道
“凉军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这种不痛不痒的消耗战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慢性死亡。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凉军真这么打,用不了一两个月他们的兵马就得死绝。
将军,您说凉军会不会另有所图正面战场或许是虚张声势”
“一定是”
拓跋烈的目光紧盯地图
“据说那个顾思年用兵擅长剑走偏锋,不会稳扎稳打,这次他必有奸计”
苏孛台与巴合撒一个对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凝重。
能将北燕九皇子斩杀的人会是庸庸之辈吗
拓跋烈微微思索片刻之后问道
“根据情报,靖边城内应该驻扎着凉军五营兵马,其中精锐骑军集中在凤字营、望北营、陷阵营。
关外作战,离不开骑军,凉军若是有所图谋定要出动精锐骑卒,这几天凉军邀战,三营兵马都出现了吗”
“都露面了。”
一直负责前线战事的苏孛台点了点头
“第一天就是陷阵营出战的,末将亲自领兵与他们较量了一番,后面几天则是凤字营、望北营、平乡营等轮番出击。
既然几营主力都出现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苏孛台觉得没问题,可拓跋烈却突然转身
“你的意思是陷阵营自从第一天露过面之后就再也没出现”
“额,是的。”
“不好”
拓跋烈脸色一变,疾步走到地图前
“陷阵营乃是他们头等精锐,怎会不用
若是我猜的不错,陷阵营应该偷偷离开了靖边城,想要偷袭我军某处要害”
对啊,如此大战怎会不用头等精锐苏孛台二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凝。
拓跋烈冷声问道
“最近斥候那边有没有凉军异动的情报”
“有”
巴合撒突然一拍脑门道
“我想起来了昨天外出巡查的斥候回报,在哱儿山附近发现有凉军游弩手的身影。
咱们有部分斥候与他们打了场遭遇战莫非他们要再次偷袭哱儿山”
“不可能吧”
苏孛台疑惑道
“哱儿山的军营现在也就放着一部分军械还有伤兵,外加两三千步卒守卫,算不得重要目标。
况且凉军已经在哱儿山栽过一次跟头了,难不成还会去第二次”
“我同意。”
巴合撒微微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将情报呈上来,只当是正常的斥候游弋。
“不,你们错了”
拓跋烈黑着脸说道
“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凉军不会踩第二次坑,所以顾思年才更会选择哱儿山作为进攻目标。
反其道而行之,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是,哱儿山是没有太多驻军,但你们别忘了两军交战士气为先。
凉军在这里吃了一场败仗,军心低迷,顾思年就要在这里重新站起来振奋全军士气”
“有道理”
巴合撒当即抱拳道
“将军,末将请率两千弓骑出击,增援哱儿山,将凉军偷袭大军一举歼灭”
“不行,这次你不能动。”
拓跋烈摇了摇头
“眼下还不能完全确定凉军的动向,你的弓骑要留作杀手锏。
另调三千军马赶赴哱儿山,其余主力,迎战前方之敌”
“诺”
夜幕漆黑,灯火闪烁
屋中的油灯不断跃动,偶尔晚风吹过会让火苗跳得更欢。
顾思年负手而立,面对地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褚北瞻与第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