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慕名而来云起书院,总觉得里面一定有高深莫测的教谕。
上次文举的时候,不就有黄老夫子和方老夫子坐镇么?还有翰林院的几位官员来做了教谕。
大获全胜,风光无限。
想必武举也如此,定有厉害的武将坐镇。
谁知,这次云起书院剑走偏锋。不止没请京城内的将军们来挂个名头,就连武行出名的教头都没舍得花钱请一个。
教谕竟然是个冷白皮肤的小生,长得不够武,生得不够黑。
就这,怎堪做教谕?
起初就有人不服岑鸢,还有人揣测云起书院重文轻武。尤其时姓族人里,没有一个报武举。
凉了呀!进了云起书院的举子们,实在有些灰心。
唐星河跟马楚阳,外加一个霍斯梧,三人一碰头捂嘴笑坏了,就撺掇不服气的去挑衅岑鸢。
没道理他们挨了打,人家不挨打是不是?
要挨打大家一起挨打,这样才不会互相笑话。比如他们仨,就不存在谁笑话谁的问题,反正都是被人家一招打趴下起不来。
结果还真有人不信邪,要挑战教谕。
岑鸢一向不爱废话,战!
男人之间,最好的友谊就是战。
武科举子之间,最好的对抗也是战。
学子教谕之间,最好的尊重方式,更是战。
作为教谕的岑鸢一招制敌,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只问,“服不服!”
不服就再来!
服!服!服!
一招就趴了,还不服,是想死吗?
这也是时安夏迷惑外界的手段。她从没想过武举的时候请武将挂名。
其实京中好几位将军,她都能请动。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马楚翼和马楚阳的老爹淮安将军马立扬,只要她开口,人家肯定是要来支持儿子所在的学院。
还有忠武将军傅传意,在玉城雪灾的时候,跟大伯父和舅舅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想必要请过来也不难。
可时安夏有自己的想法。
她夫君岑鸢除了是前世武状元,还是卫北大将军,更是梁国皇帝。
试问,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做教谕?
他是武状元,熟悉考场,熟悉流程,熟悉考题;
他是卫北大将军,精通战略谋略,排兵布阵信手拈来,更知道引导举子如何进行策论的考核;
他是梁国皇帝,拥有帝王的头脑,非常清楚一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站上过顶端的人,考虑问题跟普通人不同,因为他们更具战略眼光。他教学的时候,绝对会有一些观点是常规教谕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才真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策论的立意都非常人所能及。
最妙的是,岑鸢是白丁,是庶人,是吃软饭的驸马,是从未斩露头角且几个月前还是以学子身份现身之人。
如今提到他,大多是“长得俊挺”、“海晏公主的驸马”、“幽州洛家的少主”,甚至是“建安侯府的府卫”这样的定义。
结果摇身一变,成了教谕。
这不是走后门是什么?
外界已经传得纷纷扬扬,说海晏公主的驸马利用吹枕头风的机会,当了云起书院的教谕。
啧啧,误人子弟啊!绝对的误人子弟!云起书院刚博出来的美名,就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驸马给耽误了。
甚至诸如春山书院的教谕都在为云起书院惋惜。原本一些小书院正在跟云起书院谈合并事宜,因着武举教谕是驸马,目前也暂时搁置了。
唯有云起书院内的人,对他们的教谕心里有数。
一个个猫在书院的较场里练习,白天练,晚上练,生怕一不小心被教谕看见偷懒会挨骂。
尤其唐星河之流,平日嘴里喊着“表妹夫”,其实内心对岑鸢又爱又恨又怕。
哪个正经儿郎不慕强?
哪个少年心中没有英雄梦?
岑鸢在他们心中,已是最完美的教谕。武艺能打,策论能议,文武双全。
有一次上策论课,唐星河都听不下去了,直接提议,“表妹夫,要不你也来参加武举得了。至少保证武状元是咱们云起书院的。”
岑鸢便是淡淡回他,“你对自己没信心?你不是冲着武状元去的?”
唐星河顿时跳起老高,“表妹夫,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我那就是喊个口号,打打气,你以为我真能拿武状元呢!开什么玩笑!”
岑鸢一个凌厉眼神扫过去,“这就怂了?晚上留下,我陪你单练。”
据说,唐星河那晚开了小灶,开得三天起不来床。
你以为三天起不来床就完事儿了?那三天他可以不练骑射,不练臂力,不练反应,可他不能不看兵书。
看完兵书,人家教谕要抽查,答不上来会挨揍。
总之云起书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