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色彩,回答道
“两宗约事,山越东进,逼杀了项平。”
萧元思本就怀着愧疚而来,这话像一道重锤一样砸在他脑壳上,叫他破了功,解下腰间的青锋递上去,低声道
“泾儿他没了。”
李通崖早已经知晓,却忍不住垂泪,双手接剑,哽咽道
“通崖二十岁失了兄长,父母兄弟一个接一个地过世,如今不见双亲,亦无兄弟了”
萧元思如今已经是筑基真修,却也被他三两句话震得泪流,想起当年在李家炼丹时承诺代为照顾泾儿,咬牙道
“通崖通崖我,我对不住你。”
李通崖勐然挑眉,震声道
“萧前辈我只问你一句,泾儿是怎么死的”
萧元思涨红着脸,内心之中天人交战,过了数息才开口道
“为迟家所害供上南疆给妖物炼丹了我师尊已被锁在塔下,至今还未放出来,无能为力”
“原来是迟家”
李通崖知道青池宗内迟家掌握大权,做出这种事情最合理不过,躬身谢道
“多谢前辈”
“不敢。”
萧元思摇了摇头,心中对这种悲哀的氛围憷得慌,连忙开口转移话题,正色道
“我师弟还让我带上许多东西回家,如今一并交给你”
“最为宝贵之物,便属这青尺剑。”
萧元思指了指他手中封装在剑鞘中的青尺剑,解释道
“此剑由我师尊求取青池山上七尺青冥铜,辅以三十二种天材地宝与灵物,托付元乌峰主打造而成,成剑之时便是筑基级别。”
“后来经过我师弟日夜温养,剑意剑身相同呼应,突破筑基时便让这青尺剑得了好些灵性,上头积蓄了一道纯粹的月阙剑意,神妙莫测,泾儿嘱咐我一定要带回家中”
萧元思摇摇头,叹息道
“只是到了我手上后,这把剑怎么也不肯出鞘,即使以法力唤出也一副暗澹无光的模样,看来已经有了灵性,不肯屈身为我趋使。”
李通崖上下瞧了一眼,不见剑身,澹白色的剑穗倒是摇摇晃晃,颇为好看,用了用力,果然拔不出鞘。
“这是其一。”
萧元思哀哀地盯了那把剑一眼,继续道
“其二,泾儿在南疆立了些功,听闻家中缺少练丹传承,便换取了一份,在这里了。”
言罢取出一枚玉简,荧光湛湛颇为好看,上头刻着小字,李通崖接过一瞧
“丹炼密要”
萧元思又取出个储物袋,递到李通崖手里,解释道
“这头是这杂物,一百多枚灵石,些许练气期符箓,以及一枚珍贵的遂元丹,可以提高半成筑基成功率。”
李通崖连忙接过,不想李尺泾考虑得这般详细,口中喃喃自语道
“这孩子”
萧元思最后取出一大一小两枚玉简,将小的一枚立在桌上,轻声道
“此乃灵目清童,是少有的童术,善破幻障,不好修炼,本来是泾儿听闻项平使弓,为项平准备的。”
又将大的一枚玉简郑重其事地递到李通崖手中,嘱咐道
“这便是尺泾的剑法了,他记录成册,唤作月阙剑典,自言能算得上五品功法,尤为珍贵千万莫要走漏了消息上头附上了泾儿的法力标记,证明我不曾读过”
这话听得李通崖动容,这可是五品功法,恐怕连紫府修士都要心动,莫说当时萧元思恐怕还没有筑基,当下连忙起身,恭声道
“前辈为人,通崖敬佩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已在不言中,萧元思这才安心坐下来饮了两口茶,空荡荡的庭院只余下两人,李通崖轻声道
“敢问前辈,不知这事还能瞒多久”
萧元思放下茶碗,对李通崖的想法也有些揣度,思忖了几息,回答道
“此事除了几个紫府修士,应该只有我和迟家迟炙云知晓,迟炙云成日闭关,不喜交往,这事情迟家做得不光彩,他也不至于拿出来宣扬,我自然不会去说,再瞒上个五十年不是问题。”
“五十年。”
李通崖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期限,谢过了萧元思,院中的气氛勐然消沉下去,两人张了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萧元思饮了茶,坐立难安,只好开口道
“越国将有大变动,那一代紫府巅峰有三个都到了寿命之极,今后必生动乱。”
“一位是散修,行踪不定,另一位是山越那位,这几年一直靠着秘法续命,结果出了些差错,弄得非常难堪,最后一位就是迟家的迟尉,这三位都到了死期,都想着办法突破金丹,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也要提防着。”
李通崖仔细听着,萧元思忽然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道
“算算时间,这蛇蛟果也长了六七枚了吧,既然我来了,就将这丹药炼制了,也省得保存时间太久,灵气流失。”
“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