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下定决心,陆江仙轻轻勾动那虚空中的细线,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他喃喃道
“李玄岭正在边燕山李通崖则在前往北方的路上”
手中掐了个法诀,远在千里之外的李通崖即刻有了明悟,不动声色地改变了方向,飞速往边燕山而去,陆江仙默默注视这这对父子,心中莫名有些复杂。
“李玄岭已经是必死之身,只有杀了李玄岭成就法师,忿怒摩诃才会同那具法慧的躯体开始结合按着诸位紫府的安排,李玄岭死后应该还有一段法慧向北而去,李通崖追寻的戏份”
“然而时间拖得越久,法慧与忿怒摩诃结合越紧密,又全盛出手,李通崖存活的可能便越低,越往北也越脱离我的视野最好是李玄岭能多撑一会,叫法慧突破时正好被李通崖堵在边燕山”
他正默默沉思,虚空中却勐然一跳,陆江仙连忙提手,直勾勾地盯着虚空之中,眼中倒映出密密麻麻,交织盘结的各色丝线,手指轻轻一搭,轻声道
“静守心神,坚持一柱香时间。”
言罢全力催动法力,凝视着虚空之中的一条条细线,默默推算着。
“锵”
李玄岭抽剑抵住法慧挥来的铁拳,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后退几步,溅射出来的剑气将一旁的大柱打得千疮百孔,李玄岭满头大汗,五脏六腑仿佛有火在燃烧,忍不住吐一口鲜血来。
“呲呲”
那鲜血还未曾落地,已经化为一团金雾,与院中四处飘散的金雾联结起来,随着法慧举起线条优美的手臂,一道道拳击撞击在李玄岭的法盾上。
李玄岭有了那清凉气流的加持,脑海中一片清明,不再为法慧的法术所惑,当即准备驾风而起,暗忖道
“我虽然不能逃走,居高临下却能多坚持一会”
谁知那金色雾气如同附骨之蛆,纷纷顺着他的法盾攀附而上,李玄岭一时间只觉得身体一沉,足上如同坠了万均沉铁,不过离地一尺便没了动静,法慧趁机一跃而起,一掌将他打落。
“彭”
李玄岭灰头土脸地砸进殿墙之中,法慧呵呵一笑,轻轻上前,笑道
“待我打死你,便突破法师,再寻你那重海鲸蛟的父亲,一并打死,成就怜愍,证道摩诃。”
“证道摩诃”
李玄岭被他打落,五脏六腑皆是一震,凝聚的法力被一并打散,本无力再战,听了他这话咬牙切齿,没由来再生出力来,在腰间储物袋上一抹,弹出五道符箓。
多亏了李玄宣夜以继日地画符,李玄岭身上才有这样多的符箓,两道胎息巅峰,三道练气初期,化为火焰冰雨,闪电毒雾,一齐在法慧身上炸开。
法慧虽然觉醒了记忆,却大都是些片段,斗法的经验并不多,同修士斗法的经验便越少了,被这五道符箓冲了个正,连忙架起金光来挡。
那两道胎息巅峰的符箓好挡,练气初期的符箓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在他满是金色纹路的法身上炸开,逼得他退开一步,李玄岭脸色苍白,亦被法术余波所震,再度吐出鲜血。
好在法慧已经退开,李玄岭一翻身,苍白着脸拉开距离,一来一去,又争取了几十息的时间。
法慧抚去了一身尘土,直着眼睛看向李玄岭,笑道
“你倒是比这群道士都强得多,兴许是记忆中那杂气修士与练气修士的分别在我等释修之处亦有此分别,只要粗略交手,便知所得是不是正法。”
李玄岭根本不在乎这和尚疯疯癫癫又在讲些什么,脑海中飞速运转,只想着把这和尚多拖上一会,口中喝道
“我倒也晓得些,释修的正法可是那些纵乐之土、极乐世界,至于你这杀人如麻之辈,便不是什么正法了”
果然,此言一出,足足让这和尚愣住了好几息,似笑非笑地盯着李玄岭,手中掐着法诀,冷声道
“你见过慕容夏了”
也不等他回答,法慧自顾自地点头,身上花纹繁复的金色纹路越来越浓,仅仅是向前一步,瞬间跨过十几尺,直径拎住了李玄岭的脖颈,怒道
“见过就好我且问你,凭什么无论不分男女老少,罪恶良善皆能在他那乐土享乐恶者应受种种刑罚,受尽苦难而亡,善者才配被我等所食,你说是也不是你说是也不是”
他两眼金光灿灿,肌肤全都透露出铜黄色的光芒,两掌之间灭绝法力,隐隐带着禁锢之意,随着法慧言语之间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将李玄岭锁得死死的。
李玄岭涨红了脸,好在他是练气修士,一时半会不至于窒息而死,只勉强张口,讽刺道
“好一个善者才配被你所食。”
法慧怒焰滔天,从李玄岭口中得知的答桉让他觉得难以置信,咬牙切齿道
“竟然还不懂得感恩”
法慧勐然间抬起手,全力一掷,李玄岭如同一枚炮弹一般飞射出去,狠狠的撞击在大殿之顶,这大殿本就千疮百孔,又受了他们俩一番打斗,顿时轰然破灭。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