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道
“你可看得出鸯儿他不是池中物的性子我很少带他见兄长,就是他这性子像也不知像谁,一日日狡诈和野心起来,若不能早些取信诸李,只怕不会有好下场”
“什么”
陈睦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也有过少年野心之时,只觉得妻子言过其实,低声道
“夫人何至于此十几岁的孩儿多少有些野心,只等时间过去”
“你不信我”
陈睦峰顿时住嘴,只好点头道
“那我这就送过去见承辽。”
李夫人拉住他,嘱咐道
“听闻世子也是个不省油的灯,你若是过去,一定要亲自带着鸯儿见面,以防万一。”
他只觉得夫人考虑的太细,随意点头,急忙出了院子,带起陈鸯一路驾风过去,一路往那高大的偏殿去,等了小半个时辰,李承辽算是回来了。
两人在楼台间的回廊穿梭着,这头的陈鸯却是第一次来,看着金黄色的屋檐和楼台上白玉色的台阶,两眼渐直,心中悸动。
李承辽正带着人从地界上回来,甲衣摩擦,发出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陈鸯与父亲跪在台阶之下,这少年默默注视着大殿上首的十八阶石阶,两眼隐晦地扫视,心中震道
“真是好威风。”
他脑海中轻轻闪动着念头,望向上头的狼氅男子,李承辽并没有多少威压,偏偏站在那个地方不说话也威风了。
陈鸯的心中升起一股冲动来
“大丈夫应当周处万人之上,以修为横压群雄以谋划玩弄乾坤止于书中修行,又有何意思”
李承辽正面带笑容,回头答了徐公明一句
“天气稍缓,也有收成了,倒是松一口气。”
他在主位上正坐,看着一旁的陈睦峰和陈鸯,温声道
“这是鸯儿吧,听闻你已经突破胎息四层,真是难得的天才”
殿中的十八层台阶并不是摆设,刚好可以将正常练气修士的灵识阻隔在外,可不止如此,陈鸯还跪得很远,已经排除了李承辽用灵识窥探的可能。
我这才出关,他竟然早就晓得了
李承辽笑呵呵地下去,慢慢踱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见着陈鸯抬起头来,略略点头,回头向着徐公明等人笑道
“一看就是我家的孩子,眉眼如出一辙”
这话明显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陈鸯听了这话一时也呆了呆,嘴角忍不住轻轻下撇,眉毛上挑,眼中喜且傲,原本只有平静的脸一下子起生动起来,迸射出一股气势。
众人捧场地大笑恭喜起来,可李承辽仔细看了看,面上虽然在笑,心中已经升起一股阴霾。
这神情这神情好好
陈鸯虽然早熟,可怎么样都比不过持家多年的李承辽,李承辽除了看他这一双像模像样的眼睛和左右顾盼的神色,却从他的眉毛和下撇的嘴角读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种叛逆且雄心勃勃的味道仿佛不小心扎到手中的一颗刺,让他咬牙吸气,回想起那持着灰火在空中肆虐的少年,以至于李承辽的笑容都有些变形。
“是个野心勃勃的种子。”
李承辽一向对自己的感觉很自信,就像他当时一眼认出许霄不同寻常一般,陈鸯的身上同样有一种初生的野心勃勃,却少了几分狂妄,多了几分李家人的狡诈,兴许还有些刻毒。
偏偏天赋还这样好若是放到外头,是能搅动风云的陈家真是出了个好天才
李承辽初步判断了这孩子的性情,笑着看向陈睦峰,问道
“怎么,打算送他去陪世子他这样好的天赋不去专心修炼岂不是浪费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看着陈睦峰,灵识却死死挂在陈鸯身上,见他一瞬间微微抬了头,眼睑轻缩,李承辽心中微动,听着陈睦峰在旁说着客气话
“胎息哪里用得着天天修炼每次提取灵气炼化就那么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是事倍功半,不如去世子处学一学”
“鸯儿还大三岁,是让周巍学些”
李承辽客气一句,却已经是答应了,有意道
“鸯儿,你顺着周边的回廊下去,自有人带你去世子处,我早已经跟他说过了,会送个玩伴过来。”
陈睦峰听着他话中是让两个孩子单独见面的意思,有些微微愣住,李承辽却笑道
“我还有些东西要问一问千户”
陈睦峰听了这话,已经有些动摇的步伐马上又停住了,心中思虑着夫人的话语,只能微微叹气,看着孩子下去,李承辽道
“我记得陈氏往上几代,一向与许家不睦,可曾有联姻过”
“自然不曾”
陈睦峰应答着,陈鸯踌躇片刻,以为是李承辽不欲他听,连忙跟着侍卫下去,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到了院子外头。
看着洁白的地面,门口虚掩着两扇金门,他心中还有些不屑。
他陈鸯从小到大都是天赋第一,将同岁的伙伴把玩在手心,两三句便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