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十二位释修神态各异,警惕地一同落回位点,重新凝聚出那横跨大江的金色大阵,他们或男或女,面孔都是金粉闪闪,惊疑不定。
众修都伸着头,打量着空中的景色,他们出身各异,或是青池峰主,或是南方世家,或许年少成名,或是积年老修,此刻都仔细打量着。
“可是死了可是死了”
下方的中年人面色沉沉,身着华贵服饰,却是那曾经中了一箭的袁家家主袁护独,他面上沉静,心中却比谁都要紧张。
“他早已实力非人,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他仔细地看来看去,手中的斗法都心不在焉了,听着众人低语,天空中落下两点白金光华来。
“李玄锋”
空中一身飘飘青衣的司元礼面色复杂,看着不远处浮现出的白甲男子。
申酉金之正位,金用其极,已经化作西方之白,李玄锋的天金胄最先与这符箓呼应,化作纯白之色,森白的纹路一直顺着他的脸颊爬上眼角,涌入眼中。
请我执金。
李玄锋始终以为这符箓是一道加持神通,或是一道护体之法,如今才晓得,请君执金符之所以能被司元礼一眼认出,是因为这东西根本不是司伯休捏出来的符箓,而是一件宝物什么符器,或是他道之宝。
“是了安淮天这样重要的东西,一道符箓怎么够,能进入其中的谁家没个紫府”
李玄锋的两道仙基皆与请君执金符呼应,随着他的灵识蜂拥入其中,心中的最后一道疑惑终于化解干净了。
“为何是我为何是天金胄”
紫府真人的善意岂能是无缘无故请君执金符本就是司伯休的杀手锏,而天金胄最能契合请君执金符
司伯休特地炼成丹,应该还加了不少手段,让这道仙基跟这套宝物互相辉映,此刻天金胄涌入这请君执金符之中,带动着里头储存的种种神通法力一同往外涌。
他此刻如同杀戮金气凝聚,一身白甲,狰狞可怕,白色顺着手肘往下,将手中的金弓一点一点染为森白之色,天空中秋露滴滴如雨,淅淅沥沥。
“他是李玄锋么”
众人心中甚至浮现出了这样的疑惑,男人身后明光如圈,身形在关上幻灭,秋露横飞,立着不动,森白的金气却让众人默然。
李玄锋的瞳孔盯着十二法师看。
这十二人终于有了怖意,再也说不出原先降妖伏魔的话,纷纷避开目光,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顿时丢了面子般勃然大怒
“好妖孽还敢反抗”
众修嘴上高叫,手中却不停,试探性地打出各类法术,天空中那法瓶的湖水湛湛,再度喷涌出光洁的水花。
这水花在他身侧的明光转了一圈,混着一片秋露迷失了方向,金镜的镜光直射而来,灼热锋利,却在他身前化解,消失不见。
李玄锋只虎目微睁,令人生怖地看着。
“哈哈哈哈”
南北一片寂静之时,却听着一阵大笑从北边传来,零零散散竟然又有数位法师破空而来,身上的装束与眼前这几位截然不同。
为首之人似乎是从远方赶来,一身挂着零零散散的木符,衣服打满了补丁,疾驰至此,看了那一眼大阵便哈哈大笑,口中讥讽地道
“虚安你们这师兄弟真是废物一群这么好的机会足足一刻钟多,竟然连他都拿不下”
“如今我等赶到空无道吞不下的肉,我等也要来分一杯羹了”
他笑了两息,这才发现江上静得惊人,有些尴尬地停下来,放眼望去,见着十二人中有三人气息萎靡,九人略带伤势。
再移开目光,去看对面那白甲之人,和尚的面色很快静下来,再看看脚下明亮的关隘,默默退出一步。
天空中尽是扭曲透明,略带白色的金气,李玄锋依旧不动,与体内的请君执金符默默交感,将气息一点一点推上巅峰。
森森的金气仿佛要将一旁司元礼的脸颊割出血来,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也对请君执金符熟悉得很。
这是他司家的宝物,说是符箓,不如说是灵器,每次使用过后都要紫府真人亲自施法祭炼,才能再次使用,却是至金之物,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人人的威势都有不同若是没有特殊的法门,要紫府才能真正发挥威力。
他从未怀疑过司伯休的举动,却始终为紫府的高瞻远瞩而又怖又惧
“天金胄玄锋兄竟然能将请君执金符持到这等地步不说此地,就算真进了安淮天,有谁是他一合之敌”
众人失了神地看着他,十二人试探无果,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对视一眼,空中的大阵重新聚合。
璀璨的金光流淌,昵喃般的咒语从十二人的口中一起吐出,在空中交响,从喃喃如蚁鸣到声真如雷,渐渐达到巅峰。
李玄锋却动了。
他依旧是持起白弓,这弓为申酉金之正位所附,又与他的法力相合,已经褪去狰狞的外表,唯独剩下锋锐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