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尤为摄人,只是站在原地,就有股叫人移不开目光的力量。
丁威锃的伤势已经快大好了,他是特地被真人提过的人物,得了一颗玄確经心药,这枚丹药有渡业之能,与丁威锃的仙基殿阳虎的冲阴渡业有异曲同工之妙,相辅相成,效用发挥到了极致。
故而左右的人大多都有些伤在身上,哪怕战斗中战力保存完好李承都还要调息,丁威锃受伤数一数二的重,却早早出了山,实力恢复了七八成。
眼下到了殿中,下人来报
“禀大人,浮南王渠绾来访。”
丁威锃没有什么意外,在正位坐了,道
“请他进来。”
过了片刻,这束发背剑的男人入了殿,恭敬拜道
“晚辈浮南王氏王渠绾,见过大人。
江北一系的修士新入李家,自然要抱团取暖,浮南一系人多些,大都在曲不识手底下教出来的,都以浮南出身自居。
另一批是密东修士,以降将与密东世家被征入密林的修士为主,以妙水为首,人数很少,修为也不高,妙水与曲不识关系不错,这些人多借着江北的名义也围在浮南修士身边,还是未免低人一等。
王渠绾的王氏是江北王氏,严格意义上还是密东修士,好在当年搬到了浮南,王渠绾何等机灵,几月前才从栀景山出来,立刻自称起浮南王氏,先去拜了曲不识,第二个就来见丁威锃了。
丁威锃忠心耿耿,从来不正眼看什么派系,可他如今的地位摆在那里,自然而然成了江北两派共同默认的首领,故而王渠绾来拜会,丁威锃也不奇怪。
王渠绾是识趣而来,丁威锃却是早想见他了。
无他,丁威锃如今心中效忠尽死的第一人就是李曦明,王渠绾得了李曦明看重,甚至隐约有定好遂元丹的意思,丁威锃对他自然好感大增,只问道
“渠绾不必客气,资粮、修行之所可有定下了”
王渠绾忙着说了,丁威锃一一听罢,发觉是族中第一等的待遇,默默点头,更是确认了对方深得厚爱,问道
“曲前辈可与你说清了族中事务,可都了解了”
如今黎泾故族一系颓势难掩,正当鼎盛的骅玉派随着安思危被俘虏而一下子偃旗息鼓,密林、南漳两派逐渐壮大,外来的江北一系颇有些尴尬,不仔细还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这些东西曲不识纵使不同王渠绾说,他自己打听两天也有个底,可说一说到底明白些,只道
“禀大人,都了解了。”
丁威锃点头,还是提醒道
“黎泾老臣虽然如今不显赫,还是要尊敬些,至于费家与浮南修士的那些事,你也不必去掺和,好好修行即可。”
王渠绾知道他指的是何事,北岸的费家在过去的十余年中与浮南有不少血仇,甚至不少浮南修士都是原先的北岸小家族投到浮云洞去的,如今虽然共为一主,血怨毕竟还在手上,矛盾不小。
可他王家本来自密东,又没有掺合过这些事,倒是摘得干干净净,丁威锃嘱咐完了,王渠绾答道
“大公子与家主嘱咐过我,不成筑基不要出洲。”
此言一出,丁威锃立刻反应过来了
王渠绾关乎浮南人心,是怕被北边害了
李绛迁确实怕王渠绾被都仙道害了,毕竟小室山一事眼下能用上的只有一个王渠绾,一旦被害,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两人领会错了意思,却都觉得合理。
两人聊了一阵,丁威锃听得连连点头,从洲中到洲岸,王渠绾早将一切打点好了,比丁威锃自己想的都要周到。
聊得畅快,丁威锃忍不住起身,不顾对方推辞,将王渠绾送出去,笑道
“有你这样一位家主,浮南王氏真是得了泼天之幸”
“不过承蒙真人看重”
两人到了殿外,却骤然见着一位暗红色褶衣的青年在阶前等着,丁威锃稍稍一愣,行礼道
“见过公子”
李绛迁笑着迎上来,向着王渠绾略有客气地点点头,这人识相地退下去了,丁威锃忙请李绛迁入内,这少年却不说来意,而是笑道
“丁大人,你看王渠绾如何。”
丁威锃神色一下郑重起来,沉声道
“此人恐怕并非池中之物。”
“哦”
李绛迁追问一句,丁威锃则继续道
“这人年纪虽然不小,修为却稳固醇厚,法力清亮,衣着节俭,姿态稳健,法剑系绳磨损不堪,手心又掐诀生茧,清风朗月之志出于眉间,低头来拜也不折姿态,如若行事果断,能进能退,得了机缘,必然从众修之中脱颖而出。”
李绛迁思索了一番,问道
“大人好看得起他。”
他表面讶异,心里已然有了判断
机缘小室山道统是铁打的机缘,难道真有命数作祟不成宜以资粮财宝,族中女眷宠络
可李绛迁念头方罢,骤然而惊,暗忖道
“可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