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点头,他答道
“湖上都看得清楚,这事情早会来的,当年司徒镗紫府,尚有围山之厄,萧初庭成就神通,照旧困居东海,望月湖难以例外,如今真人能逃遁海外,已经是极好的事情。”
见应河白点头,他低声回复
“近年遭了针对,唯有白麟入海一事,我心中甚是担忧,不知大王这处可听过什么消息”
应河白摇头,答道
“不须担忧,既然利用了剑门的拘泥道德保住了性命,斩了那司徒末,往东海遁去,很难再有事,如今尴尬的是成言,听我家妖王说,这家伙人缘极差,人嫌狗厌,长霄不在,更不敢去东海。”
崔决吟立刻会意,心中松了许多,转而问道
“真人如何”
应河白立刻答道
“我当时在合天海,并不知晓其中细节。”
应河白无论知不知道,多少都听说过一点,这般避之不及,崔决吟识相地闭了嘴,伸手一拱,问道
“还要请妖王替湖上看一看,找一找一位道友”
应河白终于有了笑容,答道
“这正有个好消息同你说,丁道友正在我河宫之中修行疗伤”
崔决吟虽然猜的对方有可能知道丁威锃下落,却不曾想这样就在宫中,难怪自己找来找去半点踪迹也没有,登时一喜,答道
“真是谢过大王”
应河白一路领他下去,穿过层层叠叠的珊瑚,很快到了一尊碧铜的宫殿之前,崔决吟等了片刻,果然见着燕颔虎须的男人正从殿中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丁威锃一身气息并没有什么太显著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尽是焦急之色,这大汉子上来就把他手给攥住了,低声道
“可有真人的消息”
崔决吟没想到对方第一句竟然是这个,迟疑地摇头,应河白笑道
“丁道友一路落到溪里,我家小妹把他带了回来,安置在我这个河宫的渌水池里,把他这一身伤势给治好了若是多慢一步,他身上要留下暗伤,没有紫府治不清楚。”
崔决吟稍稍点头,丁威锃低声道
“镗金门围攻我一人,被我用仙基遁走,受伤甚重,原本逃到了大漠,我不放心承,本想一路回来,没想拖了太久,伤势太重,坠到西边去了。”
“我闭过气许久,被几家凡人唤醒,是从镗金门领地翻山过来投靠的,我既然醒来,闭关半日,继续往东飞回,半途遇见魔修动手,我杀人伤发,掉到这河里来了”
丁威锃说的是容易,可这般反复昏厥过去可不是件容易事,筑基的伤势除非到了真正性命攸关的地步,怎么也难以迷失神智,如果不是他仙基顽强,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崔决吟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
“你既然在这河底疗伤,何不书一封信回来,让我找的好苦。”
谁知丁威锃低声道
“我被应小姐带回,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打听了眼下情景,湖上并无大碍,只想借助宝地速速疗伤,再去东海打听真人的事情”
崔决吟听得明白,眼前的丁威锃是真切在心忧李曦明,这汉子对望月湖没有多少归属感,对湖上的权位不感兴趣,只对李曦明忠心耿耿,满怀担忧。
“害几位紫府都找不到的事情,你一个筑基又能如何呢即使找上了又帮得上什么呢还是速速与我回湖上,先把湖中安定好再说。”
听了崔决吟这话,丁威锃摇头道
“这可未必,真人若是受伤,未有人在前后服侍,一定有风险,至于能不能寻到哪怕我一路寻出去,能分散有心人的目光,对真人也是好的”
吸引紫府目光命都不要了
崔决吟虽然忠于职守,可让他这样去填自己的性命,他自认为是做不到的,当下暗暗叹气,眼见他状态恢复了七八成,又结合丁威锃先前的身受重伤的阐述,之间不过是半年的时光而已,立刻明白应河白一定是用了相当不错的灵物,已经欠下人情了,只好拱手道
“我替湖上谢过大王了”
应河白哈哈摆手,一路将两人送出,到了宫前才点头,道
“我听说海外的朱宫真人近日常在紫烟门为客,兴许还有什么变动,湖上小心些为好。”
望月湖,朱芽亭。
湖水荡漾,天色正好,青石灯座的光彩熄灭了,亭中的女子着裙,袖口贴着几张符箓,一手掩着桌上涂满了记号的布帛,另一只手则按着一枚青玉臼。
“代赭三钱,金精三钱,白元五分,炒金蚕一钱半并无大碍,真是奇了,怎就诞不出了”
她观察了玉臼底下半金半黑的粉末,久久不见变为白金,只好断了手中的法力,把玉杵放下来,暗忖道
“难道是灵氛居心冲玄的缘故金为土子,此灵氛损土,孕气不足,遂不能诞子,多加半钱代赭,可以再试。”
她从袖中取出玉盒来,露出其中一块块赤红的代赭灵石,正取用着,亭外修士来报
“大人,三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