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这话言罢,夏绶鱼连连点头,一口气钻到寺院里去
了,李曦明则驾着风起来,隐去身形,绕着岛转了一圈。
这岛没什么好稀奇的,灵机在海角能算得上是绝佳,放在
江南只与祖地黎泾山相类,地脉还算厚实,只是光秃秃没有矿
物,火脉与水脉同样没有。
“难怪夏绶鱼修为在此地已经是了得,一身衣物还东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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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还立着一座绝灵的荒山,与湖上的西屏山相类,太虚
中都找不到落点,纯粹是一坨占了地界的土石,被挖了两个小
洞,看来庆须寺的修士是准备世代移山填海,把这座山移
走。
寺院里没什么奇特,阵法都少得可怜,穷的令人发指,唯
独飞到最高处的庙宇里,放了一座宝土灵物妙生石捏成的
道人,看气息确实是玄妙观里头的那位须相,捏得还不如玄
妙观,只是这次是站着的,不曾骑驴。
这样看了一圈,李曦明心里有数了
“须相真君是通玄道统的真君,如果说玄妙观是得了一
道须相传承而立观,这庆须寺最多就是某位沾了一点边的
弟子自己立的道统,太过粗糙了。
他踏光回了寺院之上,听见一阵极为急切的钟声在整片岛
屿上响彻,一众寺僧着黄衣、脚下白裹黑鞋,在山路上奔来,
四下仿佛覆盖了一片黄云。
那寺庙的山路上两侧一字排开,渐渐跪满了人,黄衣僧侣
推揉着,几个瘦弱的从山边滚下去了,撞得头破血流,往后的
人还在往道上挤着跪,高处几个练气飞来飞去,严声斥喝。
李曦明稍看了一眼,底下已经安排好了,都是低压压的黄
衣和大小不一的脑袋,夏绶鱼扶着一葛衣老头出来了,后头还
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众人都在寺院前跪倒,恭声呼起来
“恭迎真人仙驾海角小寺不胜惶恐,感激之至
葛衣老头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这阵势未免太大,让李曦明
皱眉,他立刻化光而下,在四人面前显化而出。
白金色衣袍的真人凭空浮现,这老头吓得一哆嗦,腿也跪
严实了,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这等大神通者会莅临海角莫不是什么筑基修士假扮
可无论是筑基还是紫府,庆须寺都惹不起,这老头低着头
李曦明也不会为难一个练气修士,只道
“哪来这么大仗势,都散了,领我进去就好。
夏绶鱼立刻领路,到了寺院内部,道路很窄,大量的木梁
固定在石壁上,不见天日,只是法灯照耀,不显得漆黑一片,
老寺主追上前来,声音还有些哆嗦
“凛真人
李曦明只摆手,问道
“哪一道传承追溯至哪一处“
这老头与夏绶鱼对视一眼,依靠着自己对古书上的那点记
忆,忙道
“凛真人小修夏虽系为庆须寺主人,道统本自蜀地,曾是
须弥宫下属,后来宫中变故,分为庆须往东、庆空往南、庆真
往北,三寺流亡,遂至驹海。”
“后来天地有了变化,龙属牧海的规矩改了,驹海被彩赤真
人所据,改叫作孔雀海,压迫愈来愈重,就流落到这海角来了。”
两人所提的龙属牧海,也是颇为久远的事情了,曾经四
海是龙属的地界,除了合天、朱录这样的大海,还有更边缘的
大大小小海洋,各类龙属在海里领了封地,轮流掌管各个海洋,
便叫做牧海。
虽然如今龙属就剩下个东海,龙也少了很多,可东海以外
海域,如穆海、礁海诸海也是有龙占据的,皆称龙王,只是封
地已经固定绵延,再少人提牧海一词。
“好古老的渊源倒也不容易庆空寺
李曦明听得明白,庆空寺这个名字颇为熟悉,曾经在吴国
也是个不大的宗门,白猿也在这一门捣过药,不知道是不是同
一道,魔灾肆虐之时就灭门了,遂轻声道
“庆空寺几十年前就灭门了,北边更是释修地界,须弥宫多
半只余下你家道统,好好珍惜罢。”
夏老寺主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其实信了不少,可眼前是个
大神通的魔头,这一类人的话通常是不能信的,只能唯唯诺诺
应声。
李曦明笑道
“走带我逛一圈。”
两个人连忙往前引,李曦明却走得犹快,这地方好像他比
两人还要熟悉,径直走到了一小阁前,那两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