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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洞中光明一片,海水翻滚,卷起一重重白色细砂,如瀑布般从洞中流淌而出,在地上层层叠叠地浮动,一大片白贝在沙间穿梭,卷起重重水光。
白金色衣物的道人两手放在膝上,吐息之间明阳灵气滚滚,隐约有淡紫色的火苗飞出,在身旁环绕。
李曦明一连炼化了三枚玄確蕴萃丹,将巨阙庭中的火焰消磨压制大半,情况一下好起来了。
他身上的灵物宝药还不少,灵水更多,对症下药,用紫府法会上收到的白瀑寒水和自家的台云花炼了一炉丹药,一口气服下去了,法身上被灼烧过的、琉璃般的色彩也慢慢恢複正常。
一晃过去一年多,估摸着一身伤势恢複了六七成,那庆须寺也收集得差不多,李曦明终于睁开眼睛,叫洞中一阵光明,又取出袖中玉佩看了,家中并没有大事情。
“只这一枚玉佩,经过我神通加持温养,暗暗给了大父,眼下还没有捏碎说明家中还没有危及存亡的大事。”
随手将洞内的阵盘收起,穿出洞外,李曦明发觉海水依旧湛蓝,可海床已经截然不同,放眼望去,铺满了细密的白砂,隐约能见几只胎息境界的白贝在海床上忙碌着。
“稀奇”
李曦明一眼就看明白了,他阵法一窍不通,也封不住什么神通,一位明阳道的紫府在此修行,顿时让此地灵机为之一变,珊瑚洞中本应日夜喷涌明方石,可是海角灵机不足,只喷出了层层白砂。
纵使如此,也让从此路过的妖物留下来定居,瞅着这模样,恐怕都要成一块小灵地了,李曦明扫了一眼,不远处还有一两处挖掘痕迹,不知道是庆须寺还是哪家来采过。
不容易明方石在江南都是用来修筑宫殿的越大块越好头一次见人用来当灵砂采集。
既然缘法到了,脚底下难得一片生机勃勃,李曦明干脆伸出手来,并指到唇间,吐出口明阳紫火来。
紫火悬在面前,李曦明又取出一枚玉壶,这东西不过练气,纯粹为了饮茶才带着,他掐诀施法,运起神通留下道传承,这才把紫火锁进去。
他李曦明的控火之术称得上是可怕,这玉壶立刻转化为紫红之色,滚烫至极,散发出一阵阵的明阳光华,李曦明随手一掷,将之丢进洞中。
原本停滞的白砂瀑布重新流动起来,李曦明估摸着自己这一口紫火慢慢逸散,能运转个七八十年,兴致起了,提笔书道
“谷风”
他甩了袖子,身形消失不见,横穿百里,下一刻便在庆须寺上浮现而出。
便见风吹麦浪,一片沃野,寺院错落有致,才过去一年多时间,庆须寺已经截然不同,底下着黄衣的僧侣不再显得满山遍野,而是点缀在粗布短衣的农户之中。
他驾光落下,显化在最高处的寺院里,四下里显得空旷,庆须寺的僧人确实少了,想必都脱了僧衣去开垦荒地。
李曦明在院中的石桌坐下了,正听着一阵脚步声,当面就是夏绶鱼的责问声,这女人很是不满,直道
“不过是一道丹方,整整半月了还未拿到手那些个有多少本事,叫你们这样为难。”
“绶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资粮拿什么换取”
随后是一阵喧闹,显然来人不少,夏绶鱼烦闷不已地应付着,冷笑道
“没有资粮你们几个小心思老娘还看不懂无非就是图真人给我的那几枚丹药,我倒是敢给你们这几个小瘪三敢要么”
后头跟着的几个男人显然都是夏家人,神色各异,为首的瞪着眼想骂她,却又忌惮地咽了下去,答道
“你这话没意思,真人也不知何时回来寺里岂有那么多资粮可用”
“呸”
夏绶鱼推门而入,大骂的话却骤然堵在喉咙里,便见院中一片光明,白金色道袍的男子正坐在石桌旁,捧着本丹书,漫不经心地读着,眉心天光闪烁,令人胆寒。
“扑通”
夏绶鱼才迈了半只脚进院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随后的几人也是面色大变,接二连三,如同滚地葫芦般倒了一片。
霎时间院外跪了、院中跪了、阶上跪了,门槛上滑倒了一个,半边屁股翘得老高,亦不敢动,满地如同雕像。
显然,庆须寺的护岛大阵也好、院落之中的大阵也罢,对这位真人来说如同不存在,夏绶鱼真是吓得去了半条命,哆嗦着道
“真人仙驾至此,小人有失远迎,恕罪”
李曦明坐在上首,目光从手中的丹书上移开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付这些海外的修士终究不能太客气,他只挑眉道
“丹方。”
丹方
夏绶鱼磕了头,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盒来,转头看着身后瑟瑟发抖的众人,眼下一个两个全老实了,惊慌失措的从袖中取出丹方,递到夏绶鱼手中。
她狠狠剜了这几个男子一眼,这才转过来,把东西全都恭恭敬敬地呈在手里,玉盒上放了厚厚一沓兽皮卷,夏绶